“崇祯十一年九月末?”
萧明渊站起身来,在乾清宫内踱步思索。他回忆着历史上关于崇祯皇帝的种种记载,试图从中找到破局之法。
他找来纸笔,写下自己记忆中关于崇祯十一年发生的一切。如今摆在自己面前的,有四大困局:
第一:内外交困,兵祸遍地。
外有清军入寇,皇太极派多尔衮统左翼军;派岳托为扬武大将军,杜度为副帅,统帅右翼军,号称十二万大军,于长城墙子岭和青山关毁墙第五次南略,长驱直入,越迁安、丰润,现兵屯于离京城三十多公里的牛栏山。
内有流贼作乱,三边总督洪承畴、陕西巡抚孙传庭以“四正六隅,十面张网”之策,增兵十二万,增饷二百八十万,于川、陕围剿以李自成为首的农民军。
第二:国库空虚,无钱发饷。
自崇祯登基以来,加派辽饷、剿饷,从崇祯元年至崇祯四年,将盐课银增加到九十三万九千八百五十五两,又把关税银提高到二十七万一千余两,田赋银由万历四十八年的九厘增至一分二厘,加派辽饷总额就达到了惊人的一千零二十九万九千六百零二两。
崇祯十年,又以“均输”“溢地”“事例”“驿递”之法加派剿饷,到如今的崇祯十一年十月,共得剿饷二百七十一万两。
无论是辽饷还是剿饷,都是从底层百姓身上压榨所得,此等做法无疑于杀鸡取卵,流贼反而越剿越多。
以至于到了崇祯十一年,国家缺钱,军队腐朽败坏日益加剧。“没钱发饷”还引发了一拨又一拨兵变,官军“动以打粮为名,劫商贾,搜居积,杀百姓”成了常态。
第三:天灾人祸,连绵不断。
早在万历末年,小冰河时期就已出现,一直贯穿崇祯一朝。气候转冷,颗粒无收,饿殍遍野。大灾过后,接踵而来的是瘟疫肆虐,史书云:“灾疾流行,死亡者昼夜相继,阖城惊悼”,瘟疫严重之地十室九空。
第四:党争不休,武将跋扈。自崇祯登基以来,阉党与东林党争,东林党与非东林党争,周党与温党争,南人与北人争,齐、楚、浙三党争,真可谓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如今内阁由杨嗣昌(时任礼部尚书、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无偏无党,但与兵部左侍郎方一藻、兵部右侍郎陈新甲、总监军高起潜主张与满清议和)、刘宇亮(时为内阁首辅,属川党)二人组成。
而当今朝廷之争便是杨嗣昌、陈新甲、高起潜等议和派与黄道周、卢象升等主战派之争。
至于各地武将,如左良玉、贺人龙、刘泽清、刘良佐等,个个拥兵自重、骄横跋扈。
总而言之,当下的局势糜烂,简直就是令人绝望的天崩开局,一切都在朝着日薄西山的方向发展。
萧明渊凝视着纸上罗列的四大困局,眉头紧锁,心中的压力如巨石般沉重。他深知,若不能尽快找到应对之策,那么等待自己的结局,就是煤山一根绳了。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自己在后世作为教员与人民的忠诚卫士,不就是穿越了吗,又算得了什么便是重整山河又如何!他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思索片刻后,他还是决定遵从教员的教诲。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深入基层寻找破局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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