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妙音的目光从云铮身上移开,又落在文帝身上。
文帝还在高声宣读祭文。
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那么恨文帝了。
大概是经历了太多,大概是如今的心境已经不同。
再见文帝的时候,她虽有些不舒服,但已然可以正视文帝了。
自古封禅于稷山的帝王,寥寥可数。
她也在心中问,文帝有资格封禅吗
应该是有的吧!
云铮之功,何尝不是他这个皇帝之功。
没有他暗中的支持,没有他们父子之间的默契,纵使云铮有通天之能,恐怕也无法再短短几年的时间内打下这大片疆域。
或许,正如文帝所言,他是一个父亲,但首先是一个皇帝。
作为皇帝,文帝有失察的地方。
但他肯定是一个合格的皇帝的。
甚至,能算一个优秀的皇帝。
有些事,自己此生大概是永远放不下的。
但或许,自己应该跟自己和解。
渐渐地,妙音的目光从冷漠变得平淡。
而此时,文帝也已经宣读完祭文。
文帝起身,虔诚地将金册玉牒放入祭坛中间的凹陷处。
封!
礼官高声宣告,鼓乐再起。
文帝从旁人手中接过铲子,并从土堆中铲来一铲土将金册玉牒覆盖……
……
下山的时候,徐实甫是被人背下山的。
徐实甫本来就累得够呛,登上稷山的途中浑身冒汗,到了山顶又被山顶的寒风吹了好久。
冷热相激之下,徐实甫直接病倒了。
看着被背下山的徐实甫,云铮不禁暗笑。
还好父皇听了群臣的劝说,没有从山脚下开始登山。
要不然,他还没爬到稷山之巅,恐怕就要被人抬下去了。
回去以后,文帝赶紧让太医替徐实甫诊治。
待太医诊治完毕,文帝唉声叹气的做到徐实甫的病床前,又拍拍徐实甫的手:都是朕之过,害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