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姝知道,但此时的她不应该知道。
“皇后出身汝南季氏,萧玄誉就是靠着季氏的帮扶,才能登上帝位。
贵妃出自弋阳向氏,向氏素来与季氏不和,他们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皇家出一位流有季氏血脉的皇帝。
德妃是萧玄誉自己人的女儿,但只是一个摆设并不得宠。
淑妃出自我临西霍氏,是霍家人为了分一杯羹送进去的。
不过你放心,我与霍家子弟不和,她在宫中远远没有你重要。”
裴月姝轻轻眨着眼睛。
大晋后宫遵循族制,等级森严,分别是皇后一位,夫人三位,也就是贵淑德三妃,再是九嫔、二十一世妇和八十一御妻。
别的都无足轻重,就是这四位,要么出身大族,要么是皇帝的心腹,是轻易动摇不得。
否则,裴月姝也不会找上霍弛。
“你担心我?”
她看向他,含情的桃花目中还残存着适才的情欲。
霍弛喉结微动,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改口,他冷然,“我是担心你护不住我的儿子。”
“好啊,那少主给我安排几个人。”
裴月姝圈住他的脖颈,就像是恩爱的夫妻那般,凑在一块说着体己话。
霍弛的眼神已经变得很不对,他从她身上起来,自然也挣开了她的手。
“你进宫后自会碰见。”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裴月姝嗤笑一声,明白霍弛的转变只不过是为了成就他自己的大业,她拎得清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沐浴完裴月姝回自己房的床榻上沉沉睡去。
等她再醒来时,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不认识了?”
萧玄誉坐在黄花梨交椅上,离床榻不过几尺的距离。
裴月姝撑着身体半坐起来,若是没有前世那三年的记忆,她的确不认识这张脸。
人人皆知,七皇子不受先帝重视,自他成年后又一心扑在圣贤书上,鲜少再与外人打交道,就连宫宴都很少出席。
他登基后,她一直忧心在战场上的夫君,在府上深居简出,为他祈福。
所以裴月姝只见过他小时候的样子,与现在帝王的不怒自威可谓是天壤之别。
她久久不说话,萧玄誉也不恼,表情反而异常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