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要专心,你总是心不在焉。”梁允温言批评道。
“再专心致志,我也赢不过允哥哥你的!”惟悦在石桌下揉了揉手腕,“我们都下棋下了这么久了,要不去喝会儿茶?”
梁允下棋很认真,惟悦棋技太差,棋品也一般,常常悔棋,完全不能满足他对一个棋友的期待。
他玩得不尽兴,但也无法,正要答应,突然想起那日府前的惊鸿一瞥,心下一动,转口道:“听闻二小姐棋艺不错,上次匆匆一见,没来得及结识,不如请二小姐过来,与我切磋一局?”
惟悦双眸一深,膝上的手悄悄攥紧,棋艺不错?她怎么不知道?那厮整日待在分庄,何时与人下过棋!
见惟悦不说话,梁允叫了声:“阿悦?”
“呃,好啊。”惟悦牵出笑容,上次已经拒绝过一次,再拒绝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她对身旁的婢女道,“碧心,去小院请二小姐过来。”
“是。”
过了一会儿,碧心回来,惟悦见就她一人,心下不由松了口气,问道:“阿愿呢?”
“二小姐染了风寒,如今正在卧榻休养,不便见人。”
“风寒?”惟悦狐疑,昨日见她还精神奕奕,在口舌上丝毫不落下风,怎病得这么突然?
梁允问道:“病得重么,可有大碍?”
惟悦压下满腹狐疑,笑对梁允道:“允哥哥不必挂心,自有大夫为她诊治,过两日大约就好了。我们移步茶室吧,我父亲前几日从江南带回来一些茶叶,我喝不出好坏,你来帮我品尝一下。”
梁允只得收了蠢蠢欲动的心思,“好,请。”
成府别院。
惟愿静坐了会儿,也打算回房休息,养精蓄锐。就算希望渺茫,不到最后一刻她也不会放弃,她不会认命,因为命运待她向来刻薄,她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争来的。
不经意间抬眼,一撮人朝她的方向走过来,为首的正是冯好晴。
惟愿端坐不动,严阵以待,她得罪不起冯好晴,也不能得罪她,最好是当个小透明,没人注意,这样就没人核实怀疑她的身份。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冯好晴走到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道:“有人好像认识你。”
惟愿一惊,心沉入海底,一人从冯好晴身后走出来,对她道:“你是不是惟记布庄的惟愿?我去你们店里买过衣裳,见过你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