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连着赶路,又淋雨又暴晒的,身上都臭了,可王妃身上香香的,她自己还闻不到……"
"是吗"
宁三夫人其实并不相信宁大夫人的话,还以为宁大夫人是为了讨好云九倾,让其继续照拂他们才故意说云九倾的好话。
只是出于凑热闹的心思过去一闻,却被惊到了,"王妃,您不会被流放了还带着熏香吧"
狐疑的眼神迅速而周密的将云九倾浑身打量了一遍,像是势要将云九倾身上的香味来源找出来。
云九倾简直哭笑不得,"哪有什么香味啊,你们……"
"王妃身上的不是香料的味道,而是久处药房,常年与药材打交道才生出的药香。"
宁老夫人说了这么一句,才将视线落在谢辞渊身上,"素闻明慧郡主医术过人,当年楚京女眷最是喜欢向明慧郡主求医问药,倒是不知王妃竟也承袭了明慧郡主的衣钵。
却不知王妃的医术,能不能治王爷的伤"
这是被流放的十多天里宁老夫人第一次主动与云九倾搭话。
所有人都淋了雨,宁老夫人自然也没能例外。
她的头发有些乱了,衣服也脏乎乎的,被宁三夫人搀扶着坐在了廊檐下的长椅上。
她手里拄着前几日云九倾用树枝做的拐杖,身子微微靠在身后的栏杆上,姿态也有些狼狈。
比起那些口口声声说着被流放了也要保持体面的官眷,她看着并不太像是富贵过的人,说出口的话亦彰显着她非同一般的见识。
云九倾不太了解这位老夫人,也没兴趣了解,只当她是关心谢辞渊,顺势道:"老夫人过誉了,我只是略通岐黄之术,算不得继承了母亲的衣钵。
而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王爷的伤有很多重因素的叠加,流放途中亦没有那么好的条件。
让王爷的伤不再恶化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想治好,怕是有点难。"
宁老夫人眉眼沉静的望着云九倾,神情一派柔和,说出口的话却令云九倾心梗。
只听她道:"哦,是吗
我怎么听说那林湛中的是和王爷一样的毒
同样的条件,能给那林湛治,却不能给王爷治"
正蹲在火堆旁烤火的玄烈几人像是被针炸了屁股似的瞬间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