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郎君,我这都带着肉来了,好肉!酒也有,好肉好酒都有了。"尤文才依旧喋喋不休,为了证明自个的兔肉没问题,差点没生啃两口。
若非是司虎瞪了两眼,估摸要追着徐牧说十条街。
"司虎,拿弓。"
原本都要走出院子的司虎,听到徐牧这一句,只得匆匆返回,从院子角落上,摘了一张老弓下来,还不忘拾了半壶石镞箭。
"牧哥儿,咱不是去买酒菜吗"
"二两碎银,这么吃下去,都不够吃几顿的。"
"那拿弓作甚牧哥儿要打猎"
徐牧点点头,他当时想给司虎做的武器,便是长弓,并非是大纪普遍流行的单体竹片弓,而是一把拉锯凶猛的长弓,根据后世里的记载,至少要取材于桦木一类的硬质树木,没有结节,三指宽的弓身,超过两米的弓长。
这样的长弓,透射极其可怕,而且射力稳定,若是潜伏出手,配上司虎的力量,绝对是恐怖的存在。
"牧哥儿,我射弓不准。"司虎挠着头,实话实说。
由于大纪禁了铁制武器,所以寻常人用的弓箭,都换上了石镞箭,威力很小,百步外射杀一只鸡都费劲。
久而久之,除了有制式的士卒征战沙场外,越来越没有人喜欢用弓。
倒不如多跑几步,说不定都把鸡扑到了。
"没事儿,先试了再说。"
出了城外,避过那些饿得眼冒绿光的难民,徐牧和司虎两人绕开官道,往偏僻的山道走去。
沿途之中,靠近官道五里内的树木,几乎都被刨了树皮,扒了绿叶。城中每日送出的几个食桶,僧多粥少,连木勺子都被咬下了一角。
不时有饿死的难民,被人草草掩埋在泥坑里,有的泥坑被雨水浇开,还会露出乌黑水肿的尸肉。
尸体上,一些干净点的肢节,还留有浅浅的牙印。
"牧哥儿,别埋了,埋不完,埋到天黑也埋不完。"
徐牧停了手,立在一处新土前,神情久久沉默。
没穿越以前,他以为的"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只是写诗人的一种浮夸,如今亲眼所见,才知道真的会发生。
假设他穿越的是一个王霸之气的皇帝,或许还能把朝纲振一下,但他只是棍夫,烂到泥巴地里的大纪棍夫,一切都无能为力。
"走吧。"转过身,徐牧揉了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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