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白马扶舟来不及闪躲,喉咙吃痛收缩,含在嘴里的酒液咕噜一声便咽了下去。
他被呛得咳嗽几声,好半晌才缓过气,似笑非笑地抹了下红润润的嘴,幽冷带笑的眼神笑望时雍。
姑姑真是胆大。说到这里,白马扶舟慢慢走近,低下头靠近她的脸,这里是东厂,不是锦衣卫。我也不是赵胤,而是白马扶舟。赵胤不近女色,是个无用的木头人。我可是……对姑姑很有兴致呢。
时雍一愣。
噗声,笑了。
白马扶舟眼底微暗,笑什么
无用的木头人。此言……说得甚好。
不知为何,这一刻时雍脑子里想到的居然是赵胤那张棺材板一样波澜不惊的脸,甚至在想,若是他知道白马扶舟背地里这么说他,他那张脸,又当如何
看来姑姑当真不怕我。
你希望我怕你时雍懒洋洋地反问。
白马扶舟盯住她的眼睛,笑着直起腰,慢条斯理地坐在她的旁边,理了理袍角。
传闻赵胤足智多谋,行事向来成算在心。你被带入东厂,他怎会袖手旁观你是不是算定了,他会来救你这才有峙无恐
时雍斜眼睨他,我一介草民……若能让大都督挂念,自然是好事。如果大都督不愿惹祸上身,不来救我,那我还得倚仗大侄子你呢
白马扶舟扭头,看到时雍嘴角弯起的笑容,轻轻哼了声。
怪不得有本事把赵无乩哄得服服帖帖,你这嘴里,就没一句老实话。乍一看是弱质女流,实则敢杀人放火。在下佩服。
时雍一脸浅笑,不理会他的讽刺,轻掸袖口,重新盘好腿,端正地坐好。
夜深了。大侄子回去吧,即便是亲生姑侄,大晚上相处也是不便。
白马扶舟只当没有听出她在赶人,薄薄的唇边露出一丝淡笑:我再陪姑姑一会。
不必……
时雍话音未落,白马扶舟身子突然一倒,朝她倾了过来。
时雍眼疾手快,身子侧开,掌心托住他的肩膀,不悦地拧紧眉头。
玩笑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
白马扶舟眯眼看她,嘴角弯起一丝让人心惊肉跳的笑,声音也压得极低。
你和赵胤……在谋划什么
时雍眼皮微抬,此话怎讲
白马扶舟笑得意味不明。
京师接二连三发生匪夷所思的命案,近日又闹鬼。这个节骨眼上,兀良汗使臣在京,东厂趁势而起……锦衣卫可谓被诸方势力架在了火炉子上,赵无乩就不想趁乱做点什么
这种话可乱讲不得。时雍笑着反问:要这么说,那东厂又想做什么干这些污糟事儿,东厂那可是轻车熟路。大侄子对这几桩案子这么感兴趣。莫非——都是东厂的手段
哼!甭讹我。白马扶舟懒懒斜她一眼,娄宝全无非就贪点钱财,置点产业,争点权势,忤逆朝廷通敌判国的事,谅他还没那么大的胆子。
那你又贪什么时雍冷眼。
白马扶舟盯住她,似笑非笑,贪你,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