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徐牧所想,那名在城门盯梢的棍夫,几乎跑断了腿,终于喘着粗气,跑回了老巷子。
怎的你真见到那牧崽子了马拐子咬牙切齿,蓦的从酒桌上起身。
认了许久,真是牧哥儿。
马拐子狞笑着回过头,看着酒桌上的两人,一个是正捧着酒杯的杀婆,另一个,则是满面怒容的富绅。
卢坊主刚说要拿配方,这倒巧了,牧崽子这回入了城,那便留在这里罢。
被称为卢坊主的富绅,亦是憎恨至极的神色,规儿先前就讲了的,某家得了醉天仙的方子,每卖一坛,二位便得一两银子。
有人摸了不该碰的东西,便打断手吧。杀婆子也站起来,满脸褶子的老脸上,露出凶戾的笑容。
马儿,派几个人,捅了他的马,只要他今夜留在望州城,便是一个死字!
马拐子狞笑不止,亲自点了几个壮实的棍夫,又下了二两银子的彩头。
牧崽子,直娘贼,今日等着三刀六洞!
此刻,还在富贵酒楼里的徐牧,还在和周福商量着定金的事情。
五十两周福脸色微微不悦。
徐坊主,这有些大了,你如今又不在城里住。
四通路老马场,我有官坊公证,再说了周掌柜,你也见着了,如今望州城周围,哪里还能收粮食
徐坊主的意思
去河州,一轮收得多些,至少一两月内,给富贵酒楼的供应不会断。
周福沉默了下,又不时回头,望着酒客爆满的光景,最终掩住不悦,数了一袋银子,缓缓放在桌子上。
这银子,当某家押了宝,若是你死了,便算祭钱——
若是我没死,周掌柜便要走大财。
周福难得露出笑容,若非是知道徐坊主的本事,某家也不敢相信,半月前,徐坊主还是老巷子里的一个棍夫。
好说。
来人,给徐坊主上桌酒菜。
徐牧平静地坐着,一脸云淡风轻,他猜的出来,周福肯定是听见了什么风声。
左右这望州城,天色一暗,便是刍狗棍夫的天下。
牧哥儿,老马被捅了!
司虎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入,两手都是血,那把朴刀,明显是入鞘太急,还有小半截卡在裤带上。
司虎,先坐下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