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虎急忙抬起铁胎弓,可惜连着射了半壶箭,准头都耻辱无比。
当然,这也不能怪司虎,毕竟在不久之前,还只是个打浑架的小棍夫。
把铁胎弓给我。徐牧沉着脸色。
司虎脸色愕然,又不敢不听,急忙将铁胎弓递了过去。
握着铁胎弓,感受到冰凉的寒意,徐牧深吸了一口气,搭上铁箭矢,将弓弦艰难地张开。
上一世,他去射箭场消遣,用的是复合弓,无法理解古人开二石弓的豪气。
现在他懂了,非常懂了,几乎把两条腿开了八字,才勉强张开了铁胎弓。
牧哥儿,你莫要张得太开。
徐牧脸色涨得发红,原主人狗屎一样的身子,终究是不堪大用。
又无指套,弓弦割破了指头,鲜血顺着长弦,垂落到弓身上。
喘出口大气,近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徐牧才稳住了晃动的铁胎弓。
林暗草惊飘雨夜,昭昭一箭破万仙!我儿李破山,万夫不当!老秀才从柴垛上站起,饮了一口烈酒,怒声高喊。
东家!
徐牧沉下脸色,冷冷松手崩弦,黑色的铁箭矢带出一串血珠之后,从雨幕中往前穿透而去。
不远处,雨幕中裹着袍甲的厚重人影,蓦然回头,将手中长刀的刃面铺开,迅速往前推去。
昂——
厚重人影胯下,那匹烈马蓦然脑袋一摆,颤声嘶了两下,整个栽倒在地。
马首上,一支铁箭矢贯入,入肉三分。
厚重人影狼狈地咳了几声,从泥地上爬起来,连黑色袍甲都变成了泥色。
整个庄子里,瞬间爆发出声声高吼,惊得那些还在冲杀的山匪,冷不丁地开始退却脚步。
徐郎,你的手!
听见姜采薇的话,徐牧这才惊觉,刚才崩弦的右手,隐隐地发疼,垂头一看,早已经血流如注。
特别是崩弦的二指,早已经被剐去了一层皮。
没事儿。
接过麻巾,徐牧抹了几下,才重新抬起头,看着庄子外的情形。
无了马,那位瓢把头似是落了威风,只能把身子隐在岩石后,怒喊着什么。
东家,山匪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