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放下之时,嘴角已经满是酒渍了。
主公,这是贺酒,还是伤神之酒
仲德,你说呢。
当是贺酒,当浮一大白。刘季接过酒坛,也舒服地灌入嘴里。
我发现了一件事情。常四郎语气沉沉。
我那蜀州王老友,这一次入内城,我和他的关系,变得有些隔阂了。即便是讨笑,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刘季沉默了会,抬起头来,目光灼灼。
主公,古往今来,做帝王的人,大多是孤独的。主公若能明白这一点,则大事可期。
我何尝不知道……我走的路,和小陶陶不同,他背着千古忠义,要大义而不要天下。
而我只要天下。
小东家,是要大义,也要天下。几乎是,顺了我和小陶陶两个人的意思。我发觉,我越发看不透他了。
当年,一个教他大义救国,另一个教他造反取天下。好家伙,他整个儿拢到一起了。
走了条自己的路。
刘季认真听着,试图从自家主公的话里,悟出杀蜀王的意思。只可惜,什么端倪都没有。
仲德,他回了蜀州之后,我约莫要失去一个老友了。
就好比山里的狼,都要饿死了,只能互相来吃。最后活下来的,也定然要杀一场。
我先前说,一人一个山头……现在想想,这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主公欲要何为刘季激动开口。
常四郎没回话,连着把一坛酒都喝完。许久,才打了个酒嗝站起来。
还能怎的,我常四郎的夙愿,你也该知道。
喝烈酒,睡花娘,打天下。
说完,约莫是心里的不痛快都吐了出来。常四郎开始哼着黄曲儿,背着手悠哉悠哉地往前离开。
牢房里,被吐了一脸苦水的刘季,眨了好几下发懵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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