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渐冷,还请主公保重身子。
我知晓。董文揉了揉鼻子,皱住眉头,冷冷看着前方的战事。
连着两日了,哪怕进攻再密集,依然没有攻克的迹象。
攻坚战事惨烈,当头的西羌人,已经死伤近万。好几个西羌人的酋长,已经在骂娘了。
凉王,天气冻寒,该退军了!戴着金色毡盔的扶寻王,焦急策马而来。再打下去,扶寻部落的勇士,不知还要死多少。
董文面无表情,扶寻王,你族的夙愿,莫非是忘了你想踏入中原,那么,这便是最好的机会。
扶寻王脸色犹豫。中原土地肥沃,比起大漠戈壁,逐绿洲而居的生活,不知要好上多少。
他何尝不想,但庐城的守军太稳了,攻了两日,没有任何破城的迹象。反而是城壑下的尸体,堆了几大层。
凉王,你也知晓,恐怕很快便要降大雪——
董文脸色瞬间发冷,再过三日,若无法攻克庐城,本王自然回班师回凉州。
扶寻王沉默了会,没有再劝。
通告全军,把攻城器械都推上去,务必破开城门!
仿佛是越打越凶,在庐城的北门一带,处处都是投石飞矢。或在攻城的方阵爆开,或是城头的守军,不时有人中箭,翻滚下去。
吊滚檑!
树根铺满铁牙的滚檑碾过,一个攻到城下的西羌人方阵,瞬间被碾得丢盔弃甲。
城梯,先把城梯搭过去!用飞矢掩护!一个西羌人的酋长,举着刀盾大喊。
还没喊完,便被城头射落的箭矢,扎中几箭,悲呼着死在当场。
居高临下,飞矢的威力越发的凶猛,在一个蜀州老裨将的指挥中,尽力挡住兵临城下的敌军。
主公,凉人的井阑要过来了。
井阑便是一座移动型的箭楼,虽然行动很慢,但近了城关,远射的威力极其可怕。
几座徐牧皱眉。
约有五座。
董文费尽了心思,将所有的攻城器械,都堆了过来。可见,不破庐城,是不会罢休了。
没有丝毫犹豫,徐牧冷声下令。
告诉城头守军,调用重弩,只等井阑一近,便将火布射过去。
火布,即是浸了火油的幔布。不同于火油罐,覆盖的面积会更大。通常会卷成一卷,只等铁弩扎入,便缓缓垂下,将敌军的器物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