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这位严颂,还劝说方濡立了一纸‘安商令’,以低廉的州税,迎来不少大小商户来往。
精兵简政,是个人物。徐牧皱眉。
确是个人物。但我不明白……这样的人物,为何要栖身在伪帝手下。
不仅贾周想不通,徐牧也想不通。
严颂还有一子,同样兵法娴熟,在明年,左师仁那边的仗,恐怕没那么好打了。当初两万陵州军,追着十几万景国军的事情,估摸着也不会再有。
徐牧点头。哪怕到了现在,正常乱世的争霸,也顶多算刚刚开始。你方唱罢,轮到我方来唱。在以后,他还要面对一个个崛起的势力和人物。
还有一封信……并非是夜枭的,而是河州那边,廉永派了人,亲自传来了蜀州。
不知是友信,或是情报,我便没有拆,留给了主公。
贾周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封信笺,递到了徐牧手里。
明面上,廉永虽然是渝州王的镇边将。但在心底,他同样将主公,当成了同行的人。
徐牧接过信笺,拆开,看了一会,心底有些发酸。
信里在一番念旧之后,只提了寥寥几句,大约是今年近冬,身子力乏无比,恐没有多久的活头了。
不比睡在温柔乡的富贵老爷,同样的年纪,廉永一生戎马,各种明伤暗伤数之不尽,已然是风烛残年了。
廉永一死,常大爷或许会换个人。但不管怎么说,再换一个人,也不会再像廉永这般,立在城头白发杵刀,死守着中原河山。
还是那句话,小侯爷一去,他将主公当成了同行的人。
文龙,我明白。
这封信的意义,不仅是叙旧,更是隐晦地提了一下,让徐牧不要忘却边关北狄之事。
主公,信里怎说。
廉永的信,说自个已经老迈无力,怕活不了多久了。还说北狄这近两年,安静地有些不对劲,恐怕会有阴谋。
北狄的事情,可再细细探查一番。至于老将廉永,若不然,主公可书信一封渝州王,请廉永入蜀州颐养天年。
徐牧叹了口气,渝州王可能会同意,但廉永不会入蜀的。我和他相熟,自知他的脾气,他一生戎马,只有两个路子,一个是战死边关,第二个是杀绝了北狄人……否则,他不会走,会一直留在河州关隘里。
主公,乱世出英豪。
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