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不……孤单的齐先生。
此时此刻,在异国他乡的东华山之巅,李二看了看身边少年和那位老先生,笑了笑,说道:
天底下的读书人,就没一个比得过齐先生。
李二想到齐静春,想到了陈平安,最后想到了自己儿子李槐。
这个男人心胸之间,激荡不已,只觉得有些话不吐不快,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既然如此,那就打!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当年欠齐先生半壶酒,得痛痛快快跟人打一架,再喝!
李二并不高大的身形在东华山这一边暴起,轰然掠空而去,划出一道巨大的弧度,横跨半座京城,落在大隋皇宫之中!
————
大隋皇宫,素雅简朴的养心斋,大隋皇帝再次召见了礼部尚书,皱眉问道:书院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矮小老人摇头道:茅老只说会给陛下一个交待,不曾说何时入宫。
身穿龙袍的儒雅男子无奈道:是我大隋给他们书院一个交待才对吧。可是茅老不来,寡人总不能催着书院来讨要公道啊。
矮小老人小心措辞,打好腹稿后,字斟句酌道:若说李槐与学舍孩子之间的冲突源头,是孩子之间的矛盾,可以理解,是咱们大隋这边有错在先,之后一路的大小风波,则是对错五五分,最后那个名叫于禄的少年,出手就确实有些没分寸了。关键是这个少年不但出手狠辣,而且心机深沉,按照那位剑修的说法,于禄数次出手,分别是四境武夫,五境和六境的实力,之后始终压在六境修为上,最后一次才以七境修为悍然出手,重创了剑修。
大隋皇帝点了点头,其实门外那位蟒服貂寺早已解释过,少年于禄应该是武道六境巅峰修为,但是在那场书楼大战之中,将观海境剑修当做了磨刀石,借此一举成功破境,根骨,天赋,心志,无疑皆是上上之选。
这个坐龙椅的男人,他眼中所看到的人和事,无论是人的好坏,但是事情的发展态势,和这位战战兢兢的礼部天官都是不一样的。
门外老宦官突然来到大隋皇帝身边,礼部尚书只觉得眼前一花,就看到一袭大红蟒服挡在了大隋皇帝身前,全然不顾什么君臣礼仪。
大隋皇帝只是有些好奇,并不生气,更无惊惧。
然后整座皇宫就传来一阵宛如地牛翻身的剧烈震动。
只听有人朗声问道:大隋皇帝何在
大隋皇帝站起身,笑问道:这家伙胆子真大,到底有多强
年迈貂寺沉声答道:九境武夫,甚至有可能不是寻常的武道九境,可以说是厉害至极。
大隋皇帝点点头,就像我们棋待诏之中,九段国手也分强弱,强九与弱九,看似段位相同,其实差距很大。
男人在那位大隋京城守门人之一的宦官护送下,走出养心斋,缓缓道:本该有十段一说,只因为传说中土神洲的白帝城内,有那位大魔头自称十段,城头上还树立起一杆旗帜,‘奉饶天下棋先’,于是没有哪个王朝,有胆子为国内棋士赐下十段称号了。说实话,大隋天才棋士辈出,冠绝宝瓶洲,可大隋亦是不敢破此例,寡人是真想去那白帝城亲眼看看啊。
宦官说道:先让宫内高手试试看深浅,陛下再现身不迟。
大隋皇帝和蟒服貂寺才刚刚走出廊道,就有一位白发苍苍的练气士过来禀报战况。
武英殿外的广场上,一位身为七境武人的御林军副统领,已经给那人一拳打晕了过去,暂时没人敢过去抬走副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