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得坤仰天一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溪鸠官服:“原来是王家的少爷,你刚才骂的是我吗?”
“骂的就是你又怎么样?别以为你杨家有多了不起,到了衡山,是条龙也要给我盘着,是条虎也要给我趴着!”
说着,王自如挣开在身后拉他的祖父,也缓缓的向杨得坤逼去,面带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像你这样的芝麻小官,本少爷见得多了,给本少爷端洗脚水的,也不是没有。”
王子平见孙山越说越不像话,不得不忍疼,哼了一声:“自如,有话好好说。”
“好的,爷爷,自如知道。”
“啊哟,朝廷命官还给王家大少爷端洗脚水呀,那你牛!”
说着,杨得坤朝王自如比了比大拇指。
然后,握头看向坐在原本属于自己位置的苏长远和黄玉山,对他们吩咐道:“县丞和师爷,你们将王自如少爷的话,都给我记了下来没有,一会让王大少爷签字确认,我们好向长官们汇报,我们衡山县出了一个奇才,说是龙都得盘着,我等芝麻小官还得给他端水洗脚。”
这话听得,正在一五一十记录的黄玉山,眉毛向上挑了挑。
对于杨得坤此刻的表现,非常的满意。
只要能将王自如的笔录做实的话,王家死不了,也要脱一层皮。
而这时,王自如急了。
感觉自己说话没有过脑子,被杨得坤这家伙骂得有点胡说八道。
不由朝正在记录的黄玉山冲去,想将他笔下的笔录撕了。
可惜,杨得坤灵活的挡住了他的去路:“怎么了,王大少爷这就怕了,你不是说,是条龙到了衡山,都要给你盘着,这才刚开始就心虚了?”
“给本少爷滚开,姓杨的,我告诉你,做人留一线,小心你命留在这里!”
“哟,我好怕哟!”
杨得坤怪笑了一声,然后,双目如刺地盯着被自己逼得无法前进的王自如:“看来,本官大前天晚上挨的那一棒子,就是你们王家下的手,不会就是你王家大少动的手吧?”
这话刺得王自如,如被扎中了屁股的猫,指着杨得坤的鼻子,暴跳如雷:“姓杨的,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少陷害好人,你哪只眼睛看看到了我王家打你,我看你就是故意自己撞的,然后要灭我王家满门。”
这话说得,正着急不已的王子平,放心的摸了摸胡子,收回了往前的脚步。
他是有意让孙子出来闹事的。
只要今天,将杨得坤的这一波突然袭击,打了回去。
那么,杨得坤这狗官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啪!”的一声。
杨得坤一巴掌,将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指打开,直痛得娇生惯养的王自如,直叫唤。
但杨得坤才不会就此放过他,轻蔑的喝斥道:“狗东西,难道你家的老东西就没有教过你,做人的最基本礼貌吗?食不言寝不语,不可以指着人说话吗?”
从来没有被人当面骂过,更别说打过的王自如,气得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
什么时候,堂堂王家长孙,总督大人的侄孙,会被人如此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