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桑宁从楼上下来,表妹,楼上没位子了,我们坐大堂。
虞绵绵勾着的嘴角往下一拉,什么,表嫂请我吃饭,都不预留位子的吗
虞绵绵什么时候坐过大堂啊,当即转身要走。
表妹,沈桑宁拉住她,来都来了,晚些我还有好东西送你呢。
虞绵绵紧抿的唇,拧着眉点了点头,好吧。
沈桑宁带着她走去了角落的位子,稍微清净些,她不情不愿地跟着,走路时露出精致的绣鞋头。
是绣衣阁的样式。
沈桑宁刚看见,虞绵绵就别扭地收回脚,将绣鞋掩在裙子下,坐在了座位上。
表嫂难得请我,是有什么事跟我说吗虞绵绵忽然问。
沈桑宁想起一事,你表哥可有让人给你带信
那日,谢霖让给的信,应该是给了吧。
岂料虞绵绵一脸疑惑,什么信表哥还会写信给我
我说的,是谢霖。沈桑宁看她误会了。
虞绵绵还是不明所以,我没收到谢霖表哥的信啊,不会是被大表哥扣押了吧
沈桑宁回忆一番,难道裴如衍将信件的事给忘了
这么靠谱的人,难得不靠谱了。
她正要回答,却被一道气愤的声音打断——
老子平生最痛恨靠关系上位的人了!
沈桑宁和虞绵绵的目光不约而同望去,只见隔着几桌的位置,京机卫中有一位长胡子喝大了。
长胡子还在不平,咱们老大十七岁就进京机卫,各方面能力都出色,至今十年,好不容易混个七品总旗当当,可那点微薄俸禄给他老娘看病都不够,就这样还不肯收一分贿赂,为了升官,有危险都冲在前面,今年眼看着就要升百户了,结果倒好,来了个世家子弟直接顶了名额。
旁边几人听得一阵沉默。
年纪最小的那个点头:今早,老大还把肉包子里的肉分给我吃。
其他人附和,老大确实重情重义,可惜这京城遍地权贵,我们混个十年都混不出头的,我都替老大叫不平。
几人的嗓门还都挺大,要不是周围顾客走了大半,真是让大伙听八卦了。
沈桑宁正听着瓜,长胡子突然一拍桌子,力拔山河,桌子都险些承受不住。
长胡子放下筷子,裴彻那厮,国公府的公子了不起啊,进京机卫两天就当上百户!
我们一定要给老大出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