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是当了八年执事的,相当于做了八年的主簿副手,如今是由副转正。
在沧阳县衙,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比陆远更适合主簿这个职位。
当然这一切都要看县令韩元的态度。
顶头上司说你行,不行也行。
顶头上司说你不行,行也不行!
卑职一定谨遵大人教诲,不敢有半点马虎!陆远回答。
陆大人,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希望你记住了!
韩元还想再说点什么,但似乎也找不到什么可以说的了。
陆远主打一个谦虚听话,不管韩元说什么,他都是点头称是。
挨了一通训,回到了自己的主簿办公处,里面六十多岁的老书记官早已经等在了这里。
陆大人,您好!
老书记官满脸褶皱,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干瘪的核桃。
老书记,咱们是老朋友了,不必如此客气,您该干嘛干嘛,该休息休息!
陆远对这个老书记表现得非常的包容。
这个老书记员是个老秀才,一辈子与书本打交道,穷酸腐儒,为人不坏,只是有点认死理。
老书记员,一个月一百二十文的俸禄,在沧阳也只能面前混个温饱。
家里有个独子,三十来岁了依旧一事无成,但坚持不懈还在埋头苦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但依陆远来看,大概率是要走其父的老路了!
陆远在办公桌前面顿了顿,看着那张空着的太师椅,想起如今这个位置已经属于他了,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他还记得八年前,初入县衙报道的时候,李理就是坐在这个位置上,将陆远的籍贯,学识打听了个一清二楚。
那个时候李理叮嘱陆远在衙门办事要学会上个本事,一是要会看,二是要会听,三是要会闭嘴!
回想这八年来,主簿李理对陆远其实也不坏,该教的教,该说的说……
陆远一阵感慨之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起身坐在了主簿大人的位置上。
县衙主簿,从九品官员,有单独的办公间,身边还有协助人员——老书记员,出行可带随从。
能够正大光明地称呼一声大人,的确是风光无限。
陆远正是感慨之间,县衙捕头刘平刘捕头拿着一份文书进来了。
陆大人,我这里有份县衙捕快们宵禁出勤名单,需要您这里勾红!刘捕头神情严肃,完全是一副下属会见上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