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再帮我放个话出去,就说我要雇人种粟米。”
“只是雇佣方法跟从前不同,由每人认包,以每亩地计数。”
“秋收后,工钱的来源就是每亩地上产的粮,每亩一百五十斤,多劳多得。”
张婶吃惊,“一亩地就给一百五十斤?咱们岂不是亏大了!”
“还有,照这么来,有人出工不出力,最后一样领工钱可咋办!”
时下长工的行情,耕种一季,每人总报酬不过一百钱,或一百斤粮食,外加平时包吃包住。
喜喜家三十二亩地,顾扒皮过去也就雇了七个人。
而本地的粟米产量,最好的土地到头也就三百来斤,普通田地只会更少。
顾喜喜如此安排,相当于将半数收成用作酬劳。
放眼整个大业朝,根本找不出哪个傻子肯做这买卖!
“婶子别急,”顾喜喜说,“我还有要求。”
她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张婶紧张地掰着指头,口中跟着一条条记诵,“试用期,先试工,干农活表现不满意的不予采用。”
顾喜喜说完了,“我还要出门一趟,这事交给您了,最好等会儿就去。”
张婶心里还是慌张得很,“喜喜你可想好了。”
“条件一旦开出去,马上就有一堆人争着上门,到时候再后悔就难了!”
顾喜喜说,“农时不等人,我就是想他们来的越快越好。”
北方入冬早,现在只来得及种快熟作物,未来十日便是今年最后一次机会。
她向张婶一笑,眼神明亮自信,“婶子姑且信我这回吧。”
张婶愣了一会儿,最终捏紧了拳头,咬牙点头,“行!婶子陪你一块儿拼了!”
顾喜喜走向大门,东屋的门突然打开。
慕南钊走出来,长发用一根布带整齐的束起来,比昨日清爽了许多。
顾喜喜只看了一眼,继续走自己的。
她迈过门槛,发现慕南钊也出来了,才不得不开口。
“出门啊?”
慕南钊没看顾喜喜,只冷淡地应了声,“嗯。”
喜喜对此人什么态度根本不在乎,正要走开,忽然想起一事,又退回来。
她看左右无人,盯着慕南钊的脸问:
“昨晚家里进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