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医声调拔高,带了些不易觉察的傲慢:“奉圣上的命,也是奉颜相的命,等给楚大人把完脉,要立刻回去复命。”
呸!
敢情是墙头草。
楚卿暗中使了小动作,这才敢颤巍巍地把手腕递过去。
她眼皮不住乱跳,也不知道成不成,从前也用过这个法子,桂叔还夸了她。
如果真的把出有孕,就只能让桂叔在路上解决了他。
反正此人已背叛李暄。
须臾功夫,柳太医收了手,脸色很是平静。
“怎样?”楚卿急急问道,悄悄把扎在臂上的细针拔出,藏在掌心中。
“大人脉象虚弦,需要进补一些健脾益气的药用着,回头下官开个方子抓药让人送来。”
楚卿不信,“老太医,您可别瞒我,回来的路上有个郎中给我把了脉,说是不治之症。”
“胡说八道,楚大人别信那些江湖郎中,你这身子是小病,死不了。”柳太医说完,扭头上了马车,奔着颜府那去复命。
流苏趴在旁边瞧,看到柳太医去的是相府方向,身子一软坐在地上。
“长峰,把她关柴房去。”楚卿心烦,看着流苏就来火。
流苏不哭不闹,整个人像脱胎换骨般,她甩开长锋的手自己往柴房走。
楚卿看愣了,她现在有自己的事要忙,没空管流苏这丫头。
柳太医走后,楚卿食难下咽,就连往日最爱的胡麻粥和羊肉饼子也不香了。
她闻着肉腥味就想吐,和流苏的模样无二。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楚卿悄悄出门。
她在巷子口扮回女装,还就地取材,用柴火棍和墙灰化了个亲娘都认不出的妆容。
绕过闹市,来到一处偏僻的药堂。
四下无人。
朝着一个年迈的坐诊郎中走过去,“大夫,我最近吃不得油腻之物,您帮我瞧瞧是生了何病。”
须臾功夫,大夫收了手。
“姑娘怕是有身孕了,不知可有夫家?”大夫瞧见楚卿还是姑娘打扮,声音极小怕被人发现。
楚卿心中一乱,顿觉得千斤压顶,恐惧和窒息朝着她整个人袭来。
身为天子的心腹,怎么能有奸臣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