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教训,还真是够疼的。
“我累了,没事的。”我晃晃悠悠的站起,步履蹒跚的走向浴室。
受过伤的身体,被热水浸泡,痛得愈发清晰,好像每一根神经,都被撕扯着。
我仔仔细细的体会,从中感受贺巡对我的厌恶究竟有多深。
接下来的十多天,我足不出户,连婚房的一亩三分地也没离开过。
吴阿姨每天给我上药,给我端上来饭菜。
每一分每一秒,我的生命都在流失。
直到我在卫生间里吐了血,吴阿姨手忙脚乱找来120,强制将我塞进了医院。
“今日,三叶集团收购案落成,我省青年企业家贺先生表示,他将改变三叶的经营模式,致力于专职领域的发展……”
医院的候诊走廊里,我看到了午间新闻。
贺巡接盘我家的企业,用真金白银兜底,我却高兴不起来。
七寸握在别人手上,他想让你生就生,想让你死就死!
“32号,姜末请到一诊室。”
广播里通报着我的名字,我魂不守舍的走进去,交出病历本,心不在焉的,像是丢了魂的躯壳。
“姜小姐,你真的不考虑手术治疗?”
听医生的话,我摇了摇头。
癌症治愈的成功率能有多少,何况是晚期。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要还是不要?”
这话灌进我的耳朵里,我猛然抬头,心房震颤,“孩子?我有孩子?”
我怀孕了,孕期两周,小宝宝还是个胚芽,刚在子宫里着床。
医生告诉我,想要手术的话,就必须先流产。
想要孩子的话,我那渺茫的康复希望也会破灭,只能以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为养分,供给给胎儿。
“我要这个孩子!”
我极其的坚定,请医生给我开了保胎药。
哪怕经历了这么多,我想我还是爱着贺巡的,根本无可救药!
我抚着肚子,想到身体里有个小家伙,流淌着我和贺巡共同的基因,竟燃起了一丝庆幸。
有了这个孩子,将来我哪怕死了,贺巡对我家,或许会仁慈一些些吧?
“宝宝,可惜,妈妈不能陪你长大。”
一想到这,我鼻尖突然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