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做全套?”贺巡侧目瞥来,黑暗中,眼里的嘲弄寒意十足。
我没有……
我是真怀孕了!
要我说多少遍!
凭什么柳茶的谎言他深信不疑,我的坦诚,他视而不见!
可我吐得厉害,胃里的酸水一阵阵涌。
我顾不得给自己辩驳,贺巡低沉的声色透着疲惫,“难受吗?姜末?五年我都在等着你,等你找到我,给我认错,服软。”
他走到了我面前,俯下身,化成雾的香烟吐在我额头,弥散开来。
他说,“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要同意结婚?我就这么像冤大头?还是说,你还觉得,我会跟当年一样,心甘情愿被你玩弄?”
他,也在等我?
我蓦然心悸,硬生生压住喉咙的反胃感,掀起眼帘望着他,“贺巡,我当时是有苦衷的,五年了,能不能放过彼此……”
“放过?”
贺巡扬起一抹揶揄,“晚了,姜末。”
说完,他转过身去,掸了掸烟灰,眺望着黑夜中的山峦叠嶂。
我撑着凉亭的柱子直起腰,眼里淌着生理性的泪花,“所以,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曾经我梦想着嫁给贺巡,结婚时候的喜悦,已荡然无存。
那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离婚,保住我的孩子。
贺巡下巴抬了抬,眼帘低垂,“很简单,从这里,跳下去。”
身后的深崖看不见底,黑夜中也飘来雨点。
我突然间笑了,看着他,“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所有事情都不是这样,你会不会有一点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