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柳茶清浅的呼吸声。
不会内疚么?
直到现在,他还是这般看我。
我飘在门框上,哑然失笑。
早就心凉透顶,也无所谓他的看法了。
年少时爱过的那个少年,俊秀明朗、正直勤奋的贺巡,已经和那个娇蛮任性的姜大小姐一并死在过去了。
柳茶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还低低呢喃着他的名字:
“阿巡,阿巡……”
“我在。”
贺巡凝视着她,眼里的柔软是我和他结婚以来未见过的。
他把柳茶送回床上,关了灯,为她掖好被角,靠在床头假寐,不愿意离去。
明明没有心了,我却有了心口生疼的错觉。
这就是他对待心爱之人的模样,深情、体贴、关怀备至。
与对待他所憎恨的我,天差地别。
夜色很深了,许是台风摩羯带来的影响还没散尽,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伴随着电闪雷鸣。
就在此时,轻吻声倏然响起。
不知何时,柳茶睁开双眼,小心翼翼地贴近贺巡,蜻蜓点水般吻上他的额头。
浅尝辄止,仍旧惊醒了睡着的贺巡。
“茶茶?”贺巡无奈地扯了扯唇,下一刻,她便开口,语调颤抖:
“阿巡,雷声好大,我怕……你能不能陪我睡?”
瞧见柳茶柔顺可怜的模样,他终于点了头。
我结婚三年的丈夫,在我死后不到三天,就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
他拥着娇小的女人,下颌抵在她的长发上,如此暧昧眷恋。
如我所料,柳茶没有满足于相拥而眠。
“唔,茶茶,别乱动!”
贺巡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吼,如同被撩拨起来某种情绪。
柳茶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