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这辈子最辛苦的四年,但她甘之如饴。因为景徵,真的活下来了。或许是因为初遇是在医院,景徵毕业后留在了C国做一名医生。而他,也对乘坐飞机产生了某些心理应激的疾病。陆夕柠一次都没有劝过他回国。国内留给他的记忆太过悲苦,她宁愿他留在那边当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再次见到景徵,是在她和季牧野的婚礼前夜。他亲手给她送来了结婚礼物。第二次双胞胎儿子出生的时候,他不远万里克服对飞机的恐惧,再度来到了她面前,给他的两个小侄子送上了平安锁。后来她离婚,回了雨桥村。他得知了这件事情后,亲自飞过来接她去C国,亲眼见证陆糯糯的出生。如果说之前他眼里所有的乐观,都是为了让身边人安心的假象。那么当他抱着孩子,手指被睁开眼睛的小团子握住,眼里茫然过后的欣喜,是陆夕柠第一次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想要活下去的希望。陆糯糯的出生,不仅仅给了她希望,还给了景徵不一样的感觉。孩子出生后的尿布、泡奶粉,从来不需要陆夕柠关心。因为景徵全部都包揽了下来。而陆夕柠看到了他向好发展的变化后,也没有阻拦他的付出。甚至还故意使唤起来他。让景徵看到了他对于她和孩子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就连陆糯糯学会说话,第一声喊的也不是妈妈,而是舅舅。在小团子会爬的那个阶段,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爬着去找舅舅,在她一个个笑容的滋养下,在她一声声舅舅的撒娇下,景徵眼里的光越来越多。而她也在那段时间,成立了ZN实验室。后面的两年。她在实验室和雨桥村两头跑,搜寻种植草药的理想之地。陆夕柠那双漂亮到令人惊艳的杏眸,此刻盛满了愁绪,她以为景徵彻底走出来了,愿意继续活下去,却发现只是他的演技提高了。黑色宾利一路急速疾驰,很快就到了港城最贫困的棺材小区。这里鱼龙混杂,别说是宾利了,就是普通的车子都很少。因为没有停车位,他们也养不起车子。车子在小区外面巷子口停下,还要走一长段,即便是白天也依旧黑暗的小道,才能走到之前她给景徵租的那间棺材房。十几层的高楼,没有电梯,只能靠自己爬楼梯上去。傅君珩已经先她们一步往上跑,生怕景徵做出什么事情。而耗子则是陪着陆夕柠,两个人比他的速度稍微慢了一点,但也是三步并作两步往前爬楼梯。陆夕柠爬得气喘吁吁,从未用这么短的时间爬过这么高的楼梯。棺材房顶楼天台的门被推开。陆夕柠瞳孔一缩:“陆景徵,你他吗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