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件,是不是。。。。”邹小通说话欲言又止。豆芽仔站着说8件可以了,不少了,在多拿我们也不好意思。我也说就是就是。“五件还不行吗?”邹师傅肉痛的说。豆芽仔笑容消失,瞬间板着个脸。选货时邹师傅有意无意老挡着,哎,我就觉得他挡着的那个好,就拿那个,我可不是慈善机构,要赚钱的。“云峰你快看这个,这瓶子上画了这么多小孩子,”小萱在仓库西北角发现了一个瓶子。邹小通跑过来说这个不好,这瓶子不是官窑是民窑的,民窑的不值钱。我说这个好,这虽然不是官窑也没款,但烧造工艺不弱于官窑,应该是以前贵族王府定制的,民间叫“气死官窑”,这瓶子叫百子鹿头尊,寓意多子多福,很不错,搬走吧。豆芽仔哦了一声,抱起来瓶子走了,邹师傅看瓶子让豆芽仔抱走了,对我笑了笑,笑比哭还难看。最后一共选出来八件。清乾隆仿宋龙泉梅子青洗子。康熙五彩刀马人棒槌瓶。清中期百子图鹿头尊。光绪四妃十六子粉彩折沿盘。明代早期孔雀绿釉狮子雕塑。民国浅绛彩山水通景笔筒。元代枢府白瓷暗刻盘。永乐一束莲青花盘残器(半个)。这些东西在当年品级都只算中等,要留到现在就贵了,我之所以答应邹小通用这些东西来抵账,是因为我已经考虑到了下家。想着赶快把东西变现。我想到的人是报国寺开店的宋老板。当初我从老家带的瓷器卖给他卖了4000多,后来住小旅馆钱被偷了。“邹师傅别送了,一趟拿不完。”我们三个一人提着两个锦盒。他擦擦汗说那你们慢点,路上小心。找了辆出租车,后备箱放不下又放了几件在车后座,我直接告诉司机去报国寺旧货市场。中午到了报国寺,我直接去了那家店。“宋老板在吗?”“谁找我。”屋里走出来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他正端着饭盆在吃饭。“收东西吗。”我指了指地上堆着的八个锦盒。他立马放下饭盆,笑着说收啊,都什么啊。我让豆芽仔打开盒子给他看。“呦,东西可以啊,”宋老板擦擦嘴蹲下来看。“这些都是从哪搞来的?还有。。。。小兄弟,我看你怎么有点面熟?咱们是不是以前见过。”我笑着说您在想想,想想拉杆箱。“拉杆箱。。。。。”宋老板一拍大腿:“哈哈我想起来了,你是当初摆地摊的那个小伙子!我和马老六还抢你胆瓶了!”“厉害啊小兄弟,这么久不见手笔这么大了。”我说哪里哪里,运气好而已。“快,快,屋里坐下喝杯茶,我们谈谈。”进屋喝了茶闲聊一番,话题扯到了价格上。“兄弟,给老哥个痛快价。”“90。”我笑着报了价。宋老板立即摇头,说给不了,加起来不值那么多,他最高能给40出头。我听后站起来说那我回去考虑考虑。宋老板脸色一变,说还考虑什么,卖了吧,老哥我还能诓你不成,我算过了,这都是实在价格,我也是实在人。我还是说考虑考虑,并且让豆芽仔开始装东西。他见我们收东西,叹了口气,也没阻拦,只是说了句小兄弟你怎么不相信宋哥我。出了店,豆芽仔提着东西说:“峰子你怎么不谈谈,40出头已经赚了,这堆破瓶子拿着太不方便,赶快卖了算了。”我说芽仔你别管就行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就在我们马上快走出市场了,就听到身后宋老板的喊话:“兄弟,兄弟别走!回来在谈谈!”随后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谈价,双方各退一步,以73的价格成交8件瓷器,这价格相比邹小通欠的35要高出来不少,一起去银行转了账,我存了宋老板手机号,说好以后在合作。我不清楚他敢不敢收黑货,尤其是某些青铜器,这种不敢明着卖的货才是大头,留个手机号以后再说。事情到这里,血玛瑙的风波算尘埃落定,从银川到北京,阿扎,金雷黄,赵清晚,邹小通,最后邹小通得到了石头,我们得到了钱。城中村出租屋内。“峰子你说把头到底怎么回事,一连打了这么多电话里,还是关机,”豆芽仔看着自已手机皱眉问我。我也想不通怎么回事,难道把头手机丢了?被偷了?就算是这样,他发现后也应该联系豆芽仔,可好几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小萱小声说把头不会是出事了吧。“快闭上你的乌鸦嘴,”豆芽仔瞪眼说把头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出事,净捡不好听的说。随后我拍板说回银川吧,到那找到把头和他汇合。本来出发的日子定在了两天后,但就在那天晚上后半夜,我们都睡着呢,豆芽仔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手机号发来的短信。豆芽仔迷糊着看了眼,把手机扔在了一边儿。过了几秒钟,豆芽仔腾的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捡起来手机使劲揉了揉眼。给我们发这条短信的人,正是失联好多天的把头。把头在短信中说:“云峰啊,其实我骗了你们,我之所以让你们连夜带着石头回去,是因为我决定找人回关了。”“阿育王塔的秘密我放不下,我感觉自已离的很近,就差捅开一层窗户纸,所以在你们走后的当天晚上我叫了人,来的都是高手,我预感这次能撕开西夏黑水城背后的秘密,这次我们深入黑水城不知风险几何,你们三个都还年轻,不要来银川找我,如果我们从黑水城回来了,我会联系你们。”“王显生留笔,勿挂念。”我看完了短信,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我想起来了,把头那晚连夜让我们买票过来卖血玛瑙,他说请人让回关缺钱。请回关是真的,缺钱是假的,把头根本就不缺钱!他就是故意说谎支走了我们三!其实血玛瑙卖多少钱他根本就不关心!他被西夏宫文羊皮图迷住了,被夏末帝李現迷住了,被那个什么虚无缥缈的西吴尔王国迷住了。。。。。。我们上哪去找他?阿拉善那么大,没有方向,没有目标,这么进去找人无疑是大海捞针。一直以来,把头都是我们的主心骨,像是家人长辈,我们出什么问题了都下意识去找他。可现在。。。。。。豆芽仔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一会儿坐下一会儿躺下,小萱虽然不动,但我知道她也没睡。关了灯,房间内一片漆黑。“峰子咱们去哪啊?”豆芽仔躺在沙发上问。我想了想,告诉了豆芽仔三个字。回银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