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不是我说的,杨广无语的摇摇头,随后开始宣布九路大军各自主要任务,大军出征,不是随时都能开拔,就算是宣布完出征的命令,也还要好几天都时间做剩余的准备。“殿下,京口镇就交给末将来处理可好?”韩擒虎拍拍手,显得甚是激动,这么久时间没有打仗,他们这帮如狼似虎的将士们早就憋着一口气,京口距离前线是最近的,也是第一个会受到大隋军队冲击的地方,不少将领都想先声夺人,抢先立下头功。“不,京口镇,由我亲自来”杨广忽然说道,众人闻言都是一愣,殿下出征,本身就是个坐垛儿的主帅,完全没有必要亲自领军上阵啊,杨素和宇文化及最是着急,宇文化及急忙拱手说道:“殿下不可!陈军虽孱弱不堪,但毕竟是披甲之士,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若是伤了殿下,就是平了整个南陈,恐怕我等也无法向陛下交代啊!”杨广摆摆手,说道:“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高颎将军,韩擒虎将军,还有贺若弼将军,分别率领九路大军齐发南陈,本王率领本部人马以及敕骁卫,直取京口,诸位务必同心协力!”“是!”第二日一早,杨广就在亲兵的帮助下顶盔贯甲,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也不由地赞叹一声好皮囊,这杨广长的确实是丰额龙准,堪称仪表堂堂颇有龙凤之姿,也难怪史书上面从来不会抨击他的长相。京口镇,已经没有了前几日的松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严肃的肃杀之气,守城将军樊毅看着桌子上的简易沙盘,随口问道:“隋军到哪里了,可曾过了河?领军之将是谁”“报将军,隋军尚未渡河,领军之将乃是大隋晋王杨广!”“什么?晋王?”樊毅皱起眉头看着沙盘,身旁一员副将急忙上前说道:“将军,好机会啊,若是能抓到北隋晋王杨广,以他作为挟持,隋军定然不战而退!”樊毅摇摇头,说道:“大隋皇帝,不会因为自己的皇子被挟持就停下南征的步伐,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就算不能让隋军停止南征,也能让他们暂缓”稍微思考片刻,樊毅立刻命令手下将领,拿铁蒺藜撒在前往京口镇的必经之路上,杨广的部队想要进攻京口镇,必须要经过一条小河,河水平缓无力,无法利用,可是经过小河之后,会有一截很长的狭路,根据探听回来的消息,杨广的部队多是骑兵,用铁蒺藜撒在路上,可以暂缓杨广的进攻,樊毅则带领其他士卒,从两边包围。“不愧是殿下,竟然能想到给马蹄打上铁这等好办法”宇文成都听着胯下宝马传来的踏地之声格外的高兴,这次晋王带领的骑兵,全都打了马蹄铁。伍云召也是感慨非常,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马镫,说道:“不光是马蹄铁,还有这个叫马镫的东西,就算是我这种不擅长骑术之人,也能在马上坐的稳如泰山一般,殿下果然非常人可比啊”杨广回头瞧瞧这两个正在拍自己马屁的家伙,十分无语的摇摇头,再瞧瞧跟在身后的敕骁卫等人,心中甚是满意。敕骁卫不同于身后其他的士兵还有人穿着盔甲,敕骁卫众人基本都是皮衣,这也是杨广要求工人特殊定制,每一个人都选择了最适合他们的尺寸,腰上有腰包,包中有简单的治疗外伤的药物,还有可以镇定心神的药物,另一侧则是一把短匕首,背上则是吹箭和弩箭,还有一把长刀,这些东西都是杨广这段时间让工人连夜打造。“殿下”宇文成都架马上前,回头看了眼队伍,说道:“殿下,我们没有带攻城的兵器,那京口镇虽然只是一座小镇,但是城坚墙固,若是凭人力强攻,只怕伤亡会很大”杨广点点头,说道:“我是特意没有带攻城兵器和民夫,为的就是检验我敕骁卫的训练成果”“殿下莫非就打算用敕骁卫拿下京口?”宇文成都惊讶的问道,杨广点头,他是这么想的,很快,前方斥候回报,南陈在小河对岸的狭路之上撒下铁蒺藜与铁钉。宇文成都和伍云召互相对视一眼,不由地大笑,之前殿下已经在隋军大营之中试验过,铁蒺藜和铁钉在马蹄铁的面前,根本发挥不出任何作用。“命令部队,加速前进!另外记住,给我把路上的铁蒺藜和铁钉都收集起来,这东西既然能伤的了我们,同样能伤的了他们”杨广大军很快度过小河,进入峡谷,埋伏在两边都南陈军士们全都紧张起来,樊毅紧紧手里的宝刀,随时听着附近的动静。突然,一阵阵的马啸声传来,樊毅顿时大喜,这一定是杨广的骑兵被铁蒺藜所阻,立刻招呼身边副将,两边同时向峡道合围。刚到跟前,樊毅果然看到大隋的兵马在峡道之中乱成一团,不少骑兵还倒在地上。“天助我也!来呀!与我冲下去!活捉杨广!”樊毅大喊一声,兴奋的南陈士兵立刻冲杀了过去,杨广眼见两边烟尘弥漫,立刻大喊道:“撤退!撤退!”“休要走了晋王杨广!跟我冲啊!”樊毅快马加鞭冲在最前面,身后南陈将士们也紧紧跟随,隋朝士卒则快速的朝着后方小河跑去。樊毅完全没有注意到,杨广率领大部分人马撤出小河之后,最后的一批将士速度却慢了很多,在小河之中似乎被阻碍了一般。樊毅已经顾不上那么多,胜利就在眼前,他也来不及多思考,命令手下立刻冲杀过去。就在樊毅以为即将追上杨广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了阵阵呼痛之声,回头一瞧,就见手下不少士卒竟然摔在小河之中。“怎么回事!?”“将军!不好了,小河之中全是铁钉和铁蒺藜!”手下将士刚刚说完,身下的马匹也哀鸣一声,连带着人一同摔进河中。不好!中计了!樊毅额头忽然冒出冷汗,就在这时,杨广架马上前,身后弓箭手已经全都张弓搭箭。“樊毅将军!你可愿投降?”杨广大喊一声,不等樊毅回答,一招手喊道:“放!”弓箭手们都是一愣,殿下刚刚问完投降不投降,现在就让放箭了?不及多想,手中的箭矢立刻如同下雨一般射飞出去。而樊毅这边的众人也是一愣,刚才杨广的喊话让他们愣神了片刻,他们原本在等着自己的将军说话,没想到对面的箭矢已经飞了过来,白白浪费了躲避的时间,一时间河道之中的南陈士卒都成了活靶子。“殿下,这···”宇文成都和伍云召看着河道中死伤惨重的南陈士兵,不由地脑门儿流下冷汗,他们习的都是大开大合的战阵斗将之法,像是杨广这般不等对方回答就射杀的行为,二人是想都不敢想的。“战场之上,那有什么规矩,我的人活,他们的人死,就这么简单的道理”杨广的眼神十分冰冷,这是在后世学会的道理,战场之上心存善念,只会给自己留下祸患。“敕骁卫!杀!”杨广一挥手,身后敕骁卫立刻抄起手中长刀进入小河之中,之前他们已经接受过在水中的训练,哪怕都是北人,此刻早已习惯了水战的南陈士兵竟然不是敕骁卫的对手,而且敕骁卫脚下穿着的是特制的皮靴,根本不怕水中的铁蒺藜,南陈士兵想要反击,无意之中踩到铁蒺藜也会下意识的弯腰,反而将脖子暴露给了敕骁卫众人。“将军!快撤吧!”樊毅身旁的副将大声呼喊,樊毅回头看了眼岸边的杨广,一咬牙喊道:“撤!”带着残兵败将,樊毅一众快速的朝着峡道跑去,准备回到京口镇之后再整军备战,刚刚走到峡道中间,樊毅忽然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杀!”峡道的俩边,忽然窜出来许多隋军来,樊毅立刻就明白了,这是刚才杨广趁乱埋伏在两边的,原本自己还以为这些隋军是慌不择路才朝着两边跑的,所以没有下令追击,没有想到他们就在两边埋伏。“诸位将士!随我冲杀过去!”樊毅此刻也没有了其他的选择,只能一力的朝前拼杀!杨广带领人马很快也追了上来,宇文成都眼见樊毅被困在其中,立刻抱拳说道:“殿下,请允许我与他打上一场,我必然将此人生擒活捉!”“殿下,我也能行!”伍云召急忙说道。杨广摇摇头,说道:“不行,此人我有大用,这会儿还不能捉他,说完,杨广拍马上前,喊道:“都住手!樊毅将军!你可以带着你的人离开了”樊毅闻言下意识的就招呼众人小心,刚刚才上了一当的他不会轻易相信杨广,可是杨广这次似乎并没有让弓箭手射杀他们,而是看着樊毅说道:“樊毅将军,虽然你们是陈国人,但是说到底,都是我炎黄子孙,我不会为难你们,你现在就可以带着你的残兵败将离开,不过樊将军,我要提醒你,我大隋天兵已至,小小京口断然阻挡不住,你若是真的在乎城中百姓安危,当主动投诚”“我能不能知道,这是为什么?”樊毅左右瞧瞧,自己身边的士卒已经剩下的不多,京口镇之中的士兵,也不剩多少,杨广完全可以杀了自己这些人后一举夺下京口。“为什么?原因很简单,樊毅将军,首先,我大隋南征,为的是天下一统,为的是无分南北,第二,在本王的眼里,京口镇乃至整个陈国的百姓,与我大隋百姓别无二致,在本王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的,第三,在别人都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樊毅将军你还坚守京口,你有一颗报国的心,本王佩服你”听到杨广的话,樊毅摇摇头,说道:“既食君禄,自当为君分忧,我身份南陈守将,怎可苟且偷生”“樊毅将军,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你这帮活下来的兄弟考虑考虑,做人,可不能太自私”杨广皱起眉头说道。樊毅闻言左右瞧瞧,见活下来的士卒们全都一脸希冀的看着他,樊毅叹息一声,他知道这些人已经没有战心。“既然樊将军还是不愿意投降,本王也不为难你们,你们退回京口吧,本王愿意堂堂正正的与你斗上一场,不过樊将军你记住,京口死伤,皆因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