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话,上面口供是章三交代,章三和王二一样,都是陈老爷家里的下人。”“沈秋杀人埋尸一事,正是章三所发现,也是他来衙门这边报官。”被称为鲁师爷的师爷回县老爷道。“光听一面之词,本官难以判断,速将章三和陈老爷带上来,本官要当面审问!”“是。”师爷应承一声。当即吩咐两名堂内衙役,去把章三还有陈老爷二人,去请来到衙门这边来。“章三居然是陈老爷的人,难怪我杀人埋尸会被知道,原来又是陈老爷干的好事!”沈秋眉头紧蹙,心中暗怒不已。可恶的乡绅地主老爷,为了贪图霸占他家一亩三分地,真是一点都不想放过他,要把他置死地!没多久,陈老爷和章三二人被两名衙役,请到了衙门二堂。“草民,陈文翔见过县官大人。”陈老爷刚迈入大堂,立马对着县老爷行跪拜之礼。章三随同陈老爷一起,向陈老爷有模有样学着,也对县老爷行了个跪拜之礼。“都起来吧。”县老爷坐在高台上,挥了挥手淡淡道。“谢,县官大人。”陈老爷起身,朝着县老爷拱手道。“你就是王二的主子,陈家老爷陈文翔?”“回大人是草民。”陈老爷点头。“那你旁边站在之人可认的?”“回大人,草民自是认得,此人与我同为柳河乡人氏,姓沈名秋叫沈秋。”陈老爷望了一眼沈秋道。“认得那就再好不过,章三在口供中同本官所言,沈秋把家中田地卖给了你。”“当晚,你让王二找沈秋去签卖地契,沈秋不肯二人起了争执,于是乎沈秋一怒杀了王二。”“本官现在问你,章三所言俱属实否?还是说压根没有这回事?”县老爷一字一句说道。“回大人,章三所言俱是属实,沈秋确实把地卖给了草民。”陈老爷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谁料此人收了钱不认账,还把草民家的下人王二给杀了!”“大人,那可是一条人命,说没就没了,您要为草民做主啊!”陈老爷义愤填膺,眼角挤出一滴泪水叫苦道。“你放屁!”沈秋怒骂陈老爷,“大人您别听他胡说八道,陈老爷明是见我不肯把地卖给他。”“暗地里指示王二去我家,以武力逼迫我签下卖地的地契,我不肯之下,失手错杀了王二!”“还望大人明鉴,严惩陈老爷一行人,还小人个公道!”“这…”县老爷眼看两人,分辨不出来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沈秋和陈老爷两人发言,让他觉得双方说得都在理。“大人,为草民做主啊!”陈老爷见县老爷举棋不定,道。“大人,为小人讨公道!”沈秋也跟着道。二人一言一语吵着,整个衙门仿佛成了讨价还价的菜市场。“够了!”县老爷一拍惊堂木,二人瞬间安静下来,皆都闭口不言。“你二人说的都在理,光听一言堂,本官难以分出,谁说为真谁说为假,除非有人为你二人作证,本官才可确信一方真假。”县老爷沉着声音,冷声道。“大人,我知道有一人,可以为我作证。”“谁?”县老爷眉毛一挑,没想到还真有人可以作证。“刘税官,那日陈老爷找我时候,刘税刚好在,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以为小人作证。”陈老爷再度听到刘税官三个字,下意识想起自己被敲诈的事,他可是被刘税官敲走不少银子。“刘税官,刘峰?”念叨着这个名字,县老爷才明白先前为什么说这次事件和他一个亲信有关,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刘峰算是他大舅哥,他纳了对方的妹妹刘如意做新房小妾。涉及到他大舅哥,这么重要一件事,口供纸上却没有写。“来人,带刘峰来此问话,本官要当面确认。”“是,大人。”离门口最近一名衙役应道,转身就去找刘税官去了。一刻钟后。刘税官一只脚走进堂内,“大人,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等他完全走进来,见沈秋还有被他敲诈过的陈老爷二人出现在这里。“刘峰,本官问你,陈老爷找沈秋售卖田地之事,你是否在场?”“在的,大人。”刘税官道。“好,那么本官再问你,沈秋是否签了地契,把田地卖给了陈老爷?”刘税官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扭头分别望向沈秋和陈老爷二人。沈秋对上刘税官一脸期待,只要对方说出没有两个字,那他就能摆脱冤屈说清楚了。陈老爷对上刘税官,那老脸是变得铁青,被敲诈银子事还历历在目。“回大人,我看到沈秋把地卖给陈老爷了。”刘税官不假思索道。“什么!”沈秋呆住了。刘税官怎么睁眼睛说瞎话,他明明没有签地契,对方是清楚知道的,怎么就向着陈老爷了。沈秋不知刘税官的心思,他才不管什么青红皂白,谁说的是真谁说是假。他向着陈老爷就是想到了,自己又可以找一理由,大肆敲诈赚钱陈老爷一笔银子。陈老爷不清楚,刘税官怎么就倒向自己,帮他说话了。但对方保住了自己颜面,坐实沈秋说假话要倒大霉,他倒是喜闻乐见。“现在人证已经说了,沈秋你又当如何!”“大人,冤枉啊!”“事情真相不是这样,小人真没有把地卖给陈老爷!冤枉啊,大人!”刘税官倒向陈老爷那边,沈秋是百口莫辩说不清道不明。“人证物证都在,还敢狡辩,当真本官看不明白吗?”“来人啊!沈秋杀人在先,又欺瞒本官,先拖下去重打三大板,再关入大牢!”县老爷怒拍惊堂木,吩咐道。“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大人!”沈秋吓傻了,连忙喊道。“叉出去!”县老爷一甩衣袖,不管沈秋怎么叫喊,起身离开了堂内。陈老爷一副幸灾乐祸胜利者模样,笑眯眯看着沈秋,似乎在说小子跟我斗,你还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