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紫色珍珠,目前是我手上唯一追寻的线索。于是我见到一家典当行时,立刻走了进去,并不是要把它当掉,而是想着典当行老板经验丰富,说不定对这种珍珠有所了解。老板在鉴宝探照灯下观摩了那颗紫珍珠很久很久。直到他抬头看向我,先是叹道:“这种成色和品质的天然紫珍珠非常罕见,需要牡蛎或者是贝类在非常特殊的环境下才能形成,就这么一小颗,这么说吧,市场价值可以达到千万,我指的是美刀。”我心下震惊,沉思下忙追问:“这种珍珠可以在人身体里形成吗?”老板立刻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我,“小伙子,人身体里出来的那叫结石!”过了会他又面色古怪的将那颗珍珠抵还我,“不过年轻人,我多嘴劝说你一句,这东西虽然好,但是来路不正,你最好还是不要放在手里,即便是出手卖掉……”他意味莫名的笑了笑,“这晦气钱也不好花。”我心下奇怪,虽然并没打算用它换钱,但是看老板分明知道它的底细,便问道:“老板你说它来路不正?是什么意思?”老板回道:“我看你应该是真不清楚,我呢,经营店多年,这双手摸过的古董首饰啥的,少说也有千八件儿了,是明的暗的,一上手就知道个七八分,你这东西……呵呵。”他没有明说,只是摇头。见老板眼光独道,我忙又拿出那枚2014年硬币递过去,“老板,帮忙再看看这枚硬币呢?我给了人家的,现在又回了来。”老板只是探头看看,并没有伸手接,过了会才说道:“你这个是买路钱,死人花活人钱,亡灵摆渡过忘川,活人花死人钱,鬼门关里当盘缠。”我心下一震,没有说话,听老板又叹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手里拿着这些东西,只能说自求多福吧,不过,三天后你要是还能好好的来,我倒是可以给你指条活路。”活路?意思是这三天里我会死吗?之后我再想细问,老板只摆手让我离开,不肯再多说一句了。我离开了典当行,心事重重,看着周围车水马龙,好像一下子觉得自己和一切格格不入,所有人都在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我看一样。我只能低头逃似的,可还是觉得如芒在背。既然那个老板看得出这紫珍珠的问题,我想之后的话他应该也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可无论是这颗紫珍珠,还是追寻事情的真相,都不会放弃。很快,我就知道我所面临的危险来自哪里了。因为,我在买了份盒饭往家走的路上,接到了陈廷瑞的电话。在七月温吞的夜风中,我看着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以及陈廷瑞的名字,整个人僵在那里,如置寒窟。我脑海中一片空白,潜意识里明白死去的陈廷瑞一定是想向我传达什么。毕竟他没害过我,而且对于他的死,我总觉得非常歉疚,或许这是向他表达心声的一个机会。所以我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接起了电话。“瑞哥?”我先试探的呼唤了声。那边没有回答,但是能听见一种咕噜咕噜的,像是水沸腾的声音。直到夹杂着磁波干扰的低沉声音传了来,“明州,我太疼了,根本睡不着啊,帮帮我吧。”听到陈廷瑞的声音,我还是心跳加速,那种恐慌就像扼住我喉咙的手。我艰难的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那边没有回答,随后就传来了电话挂断的盲音。我看看手机亮着的屏幕很快黑下来,再去翻刚刚的通话记录,可陈廷瑞的电话号码已然不见了。“小伙子。”这时旁边传来了老妇人沙哑的呼唤声音。我转头看去,就见一个乞讨的老婆婆坐在路边,地上摆着一个碗,她手上拿着双筷子,敲打着碗边叮叮作响。老婆婆花白的头发凌乱,衣衫褴褛,但是看向我手上拎着的东西,眼神黝亮,“婆婆我饿着,能不能给口饭吃?”我看看手上拎着的盒饭,点点头,上前,将盒饭递过去。而老婆婆没有伸手接,只是手上不停的敲着碗。我随后明白的把盒饭放在了碗上,老婆婆手上动作才算是停下来。她端起饭碗边往马路上走边笑了笑,“活人讨饭,死人要衣。”“小伙子,看你人不错,婆婆也不白吃你的饭,明天上午你有场车马关,买身新衣服,中午前送到这十字路口铺路上,让车压过去,记住了,衣服是人家的了,你只管往家走,别回头。”我闻言差异,急忙回身,然而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而已,老婆婆人已经到了街那边,路上车水马龙,一辆车掠过,便不见了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