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隆攥着拳头,“好一个我辈当自强,友仁,你别打断景云,让他继续说!”崔友仁心中不爽极了,却还是拱手道:“是,陛下!”秦墨深吸口气,继续道:“大乾就是有太多你们这样的人,觉得这是一件丑闻,说出去会丢了天家的脸面,就拼命的捂盖子。捂到最后,大家的确不说了,但是他们会想,为什么我们不打回去?是不是我们太弱了?人民一旦对朝廷失去信心,你知道有多严重吗?大周不是活生生的例子?”“强词夺理,大周岂能跟大乾比较?”崔友任怒声道:“你少在这里给老夫下套!”秦墨嗤笑一声,“也是,跟你这种老东西说不通,只会以为别人跟你下套。”“你!”崔友仁气的不行,他今天算是领教到了秦憨子有多嘴毒了。秦墨也懒得理他,而是继续道:“正是有了祖皇帝的隐忍,才有了大乾接下来的繁荣和安定。武德九年,祖皇帝退位,我继承了大位,殚精竭虑,不敢怠慢。时至今日,国家虽然算不上四海升平,却也还算安定。。m虽有天灾,但是国家从未放弃任何一个黎民百姓。去岁,交趾作乱,我们用了小半年的时间,把交趾变成了安南都护府。大乾疆土外扩五百里。我们从来不曾主动去欺负别人,不是因为我们懦弱,也不是因为我们手中的刀锋不利。而是我们明白,刀锋是用来保家卫国的,是用来护佑人民的。今天,国耻依旧没有雪,匈奴依旧在,吐蕃正在高原上准备称帝,和我大乾平起平坐!这是新的大争之世。只不过,这一次,大乾没有失了人心,也没有十八路反王霍乱天下。我,和所有大乾的将士,百姓一道,将面对这些人。他们若是友好,那便是我们的朋友。咱们大乾,是天朝上国,是礼仪之邦,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刀锋。我要告诉你们所有人,凡目光所致,皆为大乾国土!敢明犯我大乾者,虽远必诛!”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是头皮发麻!崔友仁愣住了,六个中书舍人也感受到了这句话的魄力!岂止是威武。窦玄龄飞快的写着,甚至身临其境,被秦墨的声音感染。他脸颊微红,额头冒汗,神情却是兴奋,精神振奋,下笔也变得谨慎起来,生怕自己写错了字,坏了这一份稿子!李世隆攥着拳头,站起来,“好!”他双手背负,心中的热血上头,“好一个,敢明犯我大乾者,虽远必诛,说的好,这才是我大乾的气势!”高士莲深吸口气,同样被秦墨给震撼住了。秦墨深吸口气,拱手道:“父皇,这就是我的稿子!一味的捂盖子是没用的,一味的躲避也是没用的。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咱们的态度就是要强硬,不仅要强硬,还要霸道!”“你说的好!”李世隆深吸口气,秦墨那最后一句话,简直神了。将大乾的骨气,展现的淋漓尽致!“好一个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李源的声音。众人纷纷见礼,李源都没他们一眼,直接走到了秦墨的面前,拉住了他的手。这个孙女婿,真是越越喜欢。秦墨愣住了,“老爷子,你不是在京郊坐镇吗,怎么进宫了?”李源笑着道:“你小子今天没去京郊,爷还以为你昨晚乐不思蜀了,这就找你来了。”他主要还是怕秦墨贪欢,伤了身子。那个赵曼筠,天生媚骨,的确是个销魂窟!询问之下,才知道,秦墨进宫了。他来的正好,秦墨说的稿子的时候,他就在门外听着。一把年纪了,也是听得热血沸腾。这孩子真好,一通稿子把他们两父子都夸了。他的慈悲,大义,隐忍。李世隆的气魄,骨气,还有为民着想的心思,都在这字里行间,展现的淋漓尽致。“朕觉得景云的稿子好,到时候你就读景云这稿子!”崔友仁咬牙道:“太上皇,这稿子可能会被视为挑衅!”秦墨切了一声,“你能不能站着说话?是不是跪久了,站不起来了?”“你说什么?老夫哪里跪着了?”崔友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季高此时也不吭声了,抿着嘴,其余五人神情都是复杂。那一句‘明犯我大乾者,虽远必诛’让他们明白,他们六人合计出来的稿子,的确太软了。软到了骨子里。即便是最理智的人,到这份稿子,都会不自觉的攥紧拳头,咬紧牙关。李源淡淡道:“这里,是大乾,是我们的地盘,人家已经把称帝的文书带到了大乾的京都,这难道就不是一种挑衅?还是说,在你的心里就认为,咱们大乾输定了?”崔友仁连忙道:“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为了大局考虑,咱们已经等了十七年,不妨在等两年,等到咱们兵强马壮,等到国力充沛,再战也不迟啊!”李世隆没接话,着窦玄龄写的稿子,字,赏心悦目。可每一个字,都格外的骨气。“就它了!”李世隆对高士莲道:“将这份稿子,裱起来,挂在甘露殿,让每一个进入甘露殿的人都,咱们大乾的骨气!”高士莲连忙道:“是!”“陛下,这份稿子。。。。。。”“不要再说了,那份稿子,在这份稿子面前,的确软的好似下跪,父皇说的没错,这里,是大乾的地盘。即便三面环敌,朕也不要委曲求全!”崔友仁一张脸涨的通红,最后朝着秦墨骂道:“秦憨子,宣明说的没错,你才是大乾最大的国贼!你这是在误国啊!”“我要是国贼,你就是乾jin,吐蕃的文书就是一种试探,今天软了,明天对方的兵将就要发到边界,你才是最大的误国贼!”秦墨将案牍上,季高写的稿子揉成球,趁着崔友仁不注意,一把塞进了他的口中,“吃你的吧,不用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