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要给长辈敬茶,如今早过了时辰。我慌忙起身,才见顾景明竟然在房里坐着,看我手忙脚乱,他嘴角竟然扬了扬。我正着急又尴尬之时,他才出声。“你莫慌,已经过了时辰,再晚些也无妨。”丫鬟帮我梳妆,我从铜镜中看他慵懒斜靠在榻上,不由气结。“相爷早早起身,为何不将我唤醒。”他翻着手中的书,漫不经心。“昨夜让夫人受累,为夫不忍心夫人早起。”我脸颊发烧,连胭脂也不用打了。随他去向老夫人请安,路上我格外忐忑,他亦看出了我的不安。“为夫在侧,灾祸自有我为你挡着,你怕什么?”忽然,我心中就生了一丝异样。我自小在梁府,母亲为妾室,父亲早逝后,同父异母的哥哥从未苛待我,我以为我是有依靠的,若有灾祸还有哥哥可以倚仗。直到他亲手给我灌下毒药,我才知,亲人亦不可信,却不想如今有人会对我说帮我挡灾祸。我用眼角偷偷看了他一眼,迈着稳健的步子,身上自有一股身居高位的风轻云淡的稳健。我是他的妻,自不该畏缩怯懦,他说过这顾府吃人,他要的是能与他并肩抵抗压力的助力,而不是还需要他分心守护的娇花。想明白这点,我便压下了心中的焦灼感,稳稳走在他身旁。“夫人,你且记着,万事有为夫,所以……”他忽然停住,我不由好奇发问。“所以什么?所以夫人,你只需要在我面前做一只小白兔,除我之外你可以狐假虎威,做一只大灰狼。”听了他的话,我不由发笑,心下最后一点紧张也消失殆尽。来到老妇人院中,我才见屋子上下坐满了妇人,看来这茶是不好敬的。不待我行礼,便被下首的一名妇人起先发难。“新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