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儿看着陈佩莹的眼神微凉,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大家同为后宫姐妹,哪会因为你来向本宫请安就怪罪的。”明媚儿说道。拿起一旁的茶盏,轻轻喝了口茶。又看向陈佩莹:“天色不早,陈选侍也早些回去休息吧。”陈佩莹看她头上的金钗摇动,只觉得羡恨。她自认为容貌并不逊色于明昭仪,不过是穿着打扮不如她华贵,所以才显得姿容略逊。明昭仪去拜见皇后时,怎么不戴金钗,偏偏等见她时戴。这不是给她下马威是什么?肯定是在和她表达不满,谁让她出手比她更阔绰呢。她肯定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了,才这么急吼吼地穿金带银。这样想着,陈佩莹的心里反而好受一些。“是,昭仪娘娘。”陈佩莹俯身行礼。像是要告退。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昭仪娘娘,妾身在外时听到汪公公叫海公公去唤了郁太医过来。”“妾身斗胆一问,是昭仪娘娘身体不适吗?还是从前的病没好全?”“若是的话,妾身就不走了。”“妾身愿意为昭仪娘娘侍疾,略尽一份心意。”陈佩莹一脸关切,说话也是十分真诚。只是明媚儿看她如此,心里反倒是排斥。她们并无私交,甚至初次见面时都不甚体面,她为何如此大献殷勤。就因为她是昭仪、是主位?明媚儿抬眸看了看身旁不言语的景文帝。恐怕她还是想在他面前表现一番吧。她不排斥其他女人在景文帝面前露脸,但她排斥别人拿她当筏子。明媚儿和景文帝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景文帝转而看向陈佩莹。语气微冷:“你是在咒明昭仪?”陈佩莹大惊失色,跪地解释道:“陛下误会了,妾身只是关心明昭仪。”“绝无诅咒之意啊。”她说着眼眶都红了,泫然欲泣。景文帝却没耐心看她掉眼泪。直接道:“下去吧。”“无事别来主殿打扰。”陈佩莹马上要掉出来的泪憋回去了,起身不甘心道:“是,陛下。”说罢就告退了。忍了一肚子火气,回偏殿。都怪明昭仪!又害她被陛下责怪。若不是她好端端的不说话,非要看陛下,陛下怎么会开口责怪她!越想越气,气得头疼,又不能发作。只能早早吹灯上床生闷气。不一会儿,郁太医和郁金也都赶到钟粹宫了。“陛下,昭仪娘娘的身子并无大碍,不过是前些日子失眠多梦熬透了身子,又着凉。”“近几日又劳累,这才一起发作起来。”“只需要喝几副汤药、静心休养一段时日便会好转。”郁太医恭敬说道。景文帝和明媚儿仍是坐在外殿。郁金正在为明媚儿按摩头上的穴位,帮她减轻疼痛。明媚儿舒服地闭上眼睛,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景文帝和郁太医的视线在空中对上,郁太医摇摇头,景文帝的神色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