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鹤微微眯起眼睛,盯着云恬看了两秒钟,道:“我四海为家,说走就走,为什么要买房子?我没有驾照,买车留着看?我师父活到一百多岁都没结婚,我干嘛要结?想要儿子,我收个徒弟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一百多万我都花不完,要那么多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干嘛?”云恬愣住!没想到钱这么好的东西,居然还有人不爱。。八严重怀疑他是现代人吗?不,他是人吗?是人哪有不爱钱,不爱荣华富贵的?车房钱妻和子,是当代每个男人毕生的奋斗目标。云恬循循善诱,“墨公子,你可能不知道钱有多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成为人上人,有钱能让你为所欲为,有钱就有别墅豪车娇妻和美眷,有钱能让你吃遍山珍海味,有了钱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墨鹤打断她的话,“你有钱吗?”云恬立马点头,“有,我有很多很多钱,跟着我,你也可以拥有很多很多的钱。”“那你开心吗?”云恬再次被问住。答案不言而喻,她不开心,明明有那么多钱,可是想要的男人,一个都得不到。唯一得到的一个,却把她算计得怀了孕,还宫外孕,差点死掉。她这一愣,墨鹤便猜到了,“看,云小姐有钱也不开心,所以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画蛇添足。”说罢他转身就走。“哎,你,你这人年纪轻轻的,怎么如此冥顽不灵?”云恬急忙启动电动轮椅,追上去。墨鹤进了电梯。云恬紧跟着进去。墨鹤垂眸扫她一眼,“敢纠缠我,你不怕死?”想到他和鹿巍打斗的场景,云恬心里不由得一颤,面上却镇定自若。她仰头望着他,唇角溢起浅浅梨涡,拿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勾着他,“怕,但是我知道你不会对我动手,你是个好人。第一次见你,我就有这种直觉。”墨鹤勾起一边唇角,“好人未必不做坏事,坏人未必不做好事,所谓好人坏人,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云恬眼神媚得能拉丝,甜甜地说:“我相信我的直觉,你不会伤害我。”墨鹤不擅长和女人打交道,只觉得她好油腻,像糖果铺子里的陈年蜜三刀,干脆闭嘴不言。“叮!”电梯开了。墨鹤抬脚走出去。云恬连忙启动电动轮椅跟上。墨鹤来到房间前,拿房卡开门。云恬忽然从轮椅上站起来,朝他身上扑去。墨鹤顿时如临大敌,手中房卡朝后一扔。云恬只觉得好像有一把锋利的刀,瞬间戳进她腹部的肉里!疼得她尖叫一声,噗的一下摔坐到地毯上。云恬捂着肚子疼得呲牙咧嘴。墨鹤扭头瞥她一眼,非常高冷地说:“我讨厌有人往我身上扑,无论是男是女,请离我远点。下次再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撂下这句话,他推门进屋。云恬疼得爬不起来。随后跟过来的佣人,急忙上前扶起云恬,将她搀到轮椅上。云恬垂着头,捂着肚子,弓着腰,脸色惨白。佣人怕极了,忙问:“大小姐你怎么了?”云恬低声说:“肚子疼,快送我去医院。”“要报警吗?”“不用!”云恬不耐烦道:“别啰嗦,快送我去医院!”佣人急忙推着她进电梯。乘电梯下楼。上车,几十分钟后,来到医院,进了陆玑的病房。佣人去叫医生。云恬背对着陆玑,掀起上衣察看伤势。也是奇怪,衣服一点都没破,小腹却被割出一道大约十厘米的口子,血流得也不多,只渗血丝,周围倒是青青紫紫一片。云恬疼得直抽冷气,在心里把墨鹤骂了又骂。却更加激起了她的胜负欲,想把他收于麾下,看他听令自己的模样,让他给自己当牛做马,俯首帖耳。云恬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乖乖听话的奴才,她反而不喜欢,就喜欢驯服烈马,越烈越有意思,比如墨鹤这种。医生很快赶过来,帮云恬处理了伤口。医生走后。陆玑忍不住挖苦她:“你是有多贱?顾凛已经很不靠谱,你又缠上墨鹤。天下男人都死绝了吗?你非得去找这些不靠谱的。你以为墨鹤是什么好人?来路不明,性格古怪,还逼我以身试药,害得我差点死掉,元气大伤,肝脏都出了问题。偏偏他武功高强,连我都拿他没办法。如果你当初听我的话,乖乖和靳帅在一起,多好?靳帅有钱听话,性格单纯好拿捏。”云恬没接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手机看。陆玑不耐烦道:“你聋了吗?听不到我在说话?你好歹也是云家教出来的名门闺秀,怎么像过去青楼里接客的,见一个爱一个?”云恬瞪他一眼,“闭嘴!”“叮咚叮咚叮咚!”云恬的手机忽然响了好几声。是微信提示音,来了好几条微信。云恬一一点开。照片上全是她往墨鹤身上扑的照片。拍照的人很会抓拍。照片看上去不像她生扑,倒像相爱的情侣在腻歪。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俩在谈恋爱,这是要一起过夜的节奏。云恬对照片很满意,朝陆玑晃了晃手机,放大屏幕给他看,一脸得意地说:“看到了吧,我的目的是这个。如果顾北弦和苏婳看到这些照片,就会对墨鹤产生怀疑。墨鹤身手太好,谁得了他,谁如虎添翼,千万不能让墨鹤为他们所用。我一定要想办法,把墨鹤收到我的麾下。有了墨鹤,我就能吊打鹿巍,控制顾凛,挫败苏婳的锐气,让她拿小飞虫吓我,还用假丹药害你……”陆玑讥笑,“别做美梦了,墨鹤不是那么好控制的,到时别遭到反噬。”云恬自恋地了摸摸自己的脸,“未必,‘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只要我愿意,就没有我拿不下的男人。”陆玑讽刺道:“是,你多厉害啊,顾北弦、顾谨尧、秦野、靳帅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墨鹤更是一见你魂都没了,对你俯首帖耳。你身上的伤是你自己挠的,不是墨鹤伤的。你就是妲己在世,貂蝉重生,杨玉环见了你都得跪下喊一声‘师父’。”云恬恼羞成怒,抓起旁边的杯子就往他身上扔。忽然想到什么,手停下来。只是用力抓着杯子,手指发抖。佣人急忙过来推云恬坐的轮椅,嘴上哄着,“大小姐,我带你去小花园看看月亮,散散心吧。”不等她回答,佣人快速将她推了出去。陆玑盯着门,重重叹了口气。因为是母亲算计父亲才生下的他,父亲盛怒之下不肯认他,也不给抚养费。母亲当舞女当惯了,普通工作不想做,缺钱了,就委身老男人,赚点快钱。很多年过去了,他还忘不了母亲和不同男人交欢带给他的那种耻辱感。可后来,他还是走上了母亲的老路,利用女人夺家产,利用女人排除异己,利用女人巩固自己在公司的地位,利用女人拉拢生意,靠拿各种女人当垫脚石才走到今天的位置。没想到女儿也开始走这条路。陆玑烦躁地闭上眼睛。他搞不懂,云恬明明在优渥的环境下长大,生母是大家闺秀,养父母光风霁月,为什么还是遗传了他骨子里的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