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商司拿着药下车,他大步走进酒店,进电梯,没多久他便来到房间。叮铃一声,房门打开,里面一片昏暗,灯熄灭了,但窗外城市的光照进来,他清晰的看见躺在床上侧身而睡的人。她睡的很沉,门打开她都没有听见。指腹微动,把门轻声合上,脚步无声走进来。房间里的感应灯亮了,把这里面的昏暗照亮。他把药极轻的放茶几上,然后来到床前,坐到床上,看着这侧身面对着落地窗而睡的人。长发散开,铺了一枕,柔顺黑亮,在灯光下闪着动人的光泽。她眼睛闭着,面色不再是之前的苍白,而是带着红润,尤其脸颊,明显的染上了红晕。可她睡的似乎不是很好,亦或是在做不好的梦,她眉心蹙着,没有以往的安宁。而且细听,她的呼吸不似以往平和,粗了些,亦重了些。尤其,她额头落了细汗,湿了她额间鬓角的碎发。洛商司凝着她的汗湿,微蹙的眉心,眸中深色微拢,抬手,落在常宁额头上。一瞬,他眼眸收缩。滚烫的温度从她额头传到他指尖,是不该有的温度。她发烧了。眸沉,揭开被子便把常宁抱起来,而随着被子揭开,一股极高的热气朝他袭来,卷向他。与此同时,在他触碰到她身子的那一刻,她身上的烫热缠上他指尖,入心,一起灼烧着他。他薄唇紧抿,抱着她大步离开。只是,常宁离开了被褥,四周的凉意一瞬从四面八方涌来,把她包裹,让她身子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洛商司脚步止住,看怀里的人,她眉头皱的是愈发紧了,唇瓣微张,似很难受。他能感觉到她喷在他身上的呼吸,烫的吓人。五指收紧,把她放回床上,盖上被子,然后去衣帽间,拿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出来,把她裹住,这才拦腰抱起她,大步出了去。常宁已然烧的人迷糊,没有意识了。但当洛商司抱起她的那一刻,她是有感觉的,只是她身子很重,眼皮亦很重,她睁不开眼,亦动不了。只觉得身子又冷又热,像压了一块巨石,是前所未有的难受。车子停在了酒店门口,司机看见洛商司出来,立刻打开后座车门。洛商司抱着常宁上车,沉声:“去最近的医院。”“是,洛总。”车子极快驶出酒店,快速行驶在夜色中。洛商司抱着常宁,感受着她极高的体温,不曾放开。而常宁似乎觉得冷,整个人下意识往他怀里缩,身子也蜷缩起来。洛商司垂眸,看这主动靠近他的人,她似极冷,身子在他怀里微微的颤,而她不受控制的靠近他,不断靠近,吸取他身上的热源。这一刻的她不再对他排斥,不再疏离,更不再警惕戒备和害怕,她对他依赖、信任,就好似那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怎么都不会放。他曾想过她的靠近,想她对他如对温为笙一般,甚至胜过温为笙。但却不曾想,这样的靠近,放下戒心,对他信赖,是在这样的时候。他手臂紧紧抱着她,五指也紧扣她的腰,把她圈在他的世界里,让她吸取他身上的温度,让她不那么难受。可这一刻,突然的,他却想要放开。放开他对她的禁锢。眸中沉沉的暗色涌动,里面的紧张在乎变了,就如那隐匿在暗处的狼,终于走了出来,走向他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