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宁拉开萧晗冲锋衣拉链,一套性感比基尼印入眼帘。萧晗四肢皮肤冰冷,瞳孔轻微放大。苏卿宁顾不得那么多,立马解开自己衣服,好在出门前觉得外套有些不合身,就多套了两件保暖衣。温热的胸膛贴上萧晗冰冷的皮肤,苏卿宁又解下自己的保暖衣垫在萧晗身下隔绝冷气。好在萧晗失温不严重,很快就睁开了眼睛。此时萧晗思维已经有些迟钝,感受到苏卿宁温热的身体贴着自己,她下意识反抗。苏卿宁艰难打下一行字“别动,我在救你的命。”萧晗感受不到很冷,只觉四肢麻木无力,脑子也混沌的厉害。看到苏卿宁的话,她生气道“我很好,要不是你拉我下来,我能成现在这样吗?”苏卿宁见她思绪回复的不错,起身迅速穿好自己衣服,“你失温了,如果不是我,你已经死了。”萧晗没多少医学常识也知道自己只穿个比基尼内搭会冻坏,嘴上不饶人身体倒是挺诚实的穿上了苏卿宁给的保暖衣。“如果不是你,我能掉这儿来吗?”苏卿宁被气笑,打下“如果不是你推我,我能掉这里?”萧晗被她说中,又怕她丢下自己走了,不再和苏卿宁斗嘴“卿宁姐,我是不小心的,当时风太大了,我没站稳…”苏卿宁腹诽,你穿个高跟鞋比基尼来登雪山,能捡回一条命都是奇迹了。她甚至有点好奇傅随知不知道萧晗的两幅面孔。苏卿宁拖着伤腿,踉跄着起身。她们运气不错,掉在了一片草甸上,下了厚厚的雪,还有登山包缓冲,没受什么重伤。草甸下就是一个山洞。苏卿宁一瘸一拐的向那边移动,萧晗也晃晃悠悠的跟着她的脚步。黑夜无边,苏卿宁手里仅有手机微微发出光亮。她斜着身体小心翼翼向草甸下滑动。萧晗一个没踩稳,结结实实的给苏卿宁背上来了一脚。苏卿宁警惕的抬头观察她。萧晗无力的靠在斜坡上,呼吸沉重。苏卿宁知道,她的失温并没有解除,必须尽快找到避风地,架起篝火升温。她努力伸胳膊去拍萧晗的小腿,企图让萧晗清醒点。萧晗迷迷糊糊说起胡话“不甘…妈妈…”苏卿宁把登山包背在胸前,挣扎着靠近萧晗胸前,附身将她手臂环在自己身前。成年女性的重量加上受伤的左腿,苏卿宁几乎直不起身。短短几步距离,苏卿宁拖行的艰难。风雪交加,森林呜咽。苏卿宁忽然无厘头想起自己上本科时,老师说人的肾上腺素飙升时,会突破超越自身的极限。或许她现在已是到了极限。但她不想死,也不想再有人死在她面前。苏卿宁眼前闪回过很多画面。有妈妈的声音,告诉自己向着太阳的方向跑,不要回头。有傅时的声音,告诉自己不要出声,活下去。她脸上湿冷,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雪花融化。等进山洞的那一刻,苏卿宁脱力跌坐在地上。左腿剧烈疼痛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她强撑着取出包里的打火机。山里的大雪下了几天几夜,此时哪里还有干燥的树枝草木供她生火。苏卿宁翻找着包里的东西,把能点燃的东西凑一堆。她掏空登山包,垫在雪地上隔离水汽。火焰点燃的那一刻,苏卿宁总算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能燃烧多久,打了几个应急电话都没有接通。苏卿宁伸着手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暖。待体温升高点,她把自己和萧晗的冲锋衣打了个结,包裹着萧晗的身体,希望用这种方式延缓她的失温。自己则穿着保暖衣坐在篝火边,一遍遍拨打着应急电话。夜越来越深,外面风雪稍缓,苏卿宁不知道自己是冻的还是太困。眼皮子越来越沉,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向前倾。思绪渐渐混乱,她好像梦到三年前那个雪天。傅随带自己来西明山滑雪。笑意盈盈的揽着她的腰自拍。她那天没化妆,还摔了几跤,狼狈的很。苏卿宁用手挡着镜头,傅随就跟着她拍,最后两人笑着闹成一团。夜里,新闻说可以在西明山看到流星,傅随就带着她住在景观最好的套房。床前是一整面落地窗,把对面东明山峰的雪景框成一幅画儿。两人就那样在窗前围着壁炉,依偎在一起。体温在狭小的被窝里传递,傅随坏笑着挑她睡衣的吊带。苏卿宁羞的躲进被窝,却被他按向坚硬的某处。她脸涨的通红,不知道是被窝捂的还是被傅随羞的。很快看流星雨这事儿就被他们忘得一干二净。最后傅随在她耳畔低语“不用向流星许愿了,你的愿望以后都由我来实现。”苏卿宁在梦境和现实之间横跳,在闭上眼的时刻,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傅随是寻着血迹来的,他用绳索做了简易索降。一路从她们跌落的地方找到这里。苏卿宁回去后就发起高烧,梦里的她又说起了胡话。一会哭着喊妈妈一会儿喊哥哥。傅随紧紧抱着她,抚去她脸颊上的泪。哥哥…他此时无比痛恨为什么不是傅时。如果那次,被绑架的人是他和苏卿宁。他宁愿代替哥哥去死。至少这样他们之间还会有一个幸福的人。屋外风雪已经停了,太阳缓缓升起,晨曦照耀着白色的大地。苏卿宁总算退烧,沉沉睡去。等她醒来时已是午后。傅随端着一碗粥,倚在门框上。他面容有些憔悴,下巴上胡茬泛着青色。“你都不是医生了,还这么拼命做什么。好在腿上你处理的好,不然你这条命都…”傅随没继续说下去,端着粥走到苏卿宁身旁,语气软和了点“你喝点粥,李姨弄了你最爱喝的红枣薏米。你要是出事儿了,我怎么给妈和哥交代。”苏卿宁手上打着吊针不方便,傅随上前把病床摇起来。又一勺一勺的喂她喝粥。期间大主任带着管床医生来看过一次,给苏卿宁拔了滞留针。傅随拿了热水袋敷在她因打针发黄发紫的手背。苏卿宁却抽手摸到枕边的手机,打下一行字“德不近佛者不可以为医,我一直记得。”傅随看完,脱口而出“可你已经不是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