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婶子,赵老爷子他是担心程四,不是对三娘有偏见!”陈魏一把拽住大柳氏的胳膊,生怕这婶子冲动之下冲进屋子里和赵太医拼命。就赵太医那老身子骨,怎么看都不是她的对手啊。他一边缠住大柳氏,一边给身后的大夫们做手势,示意他们赶紧跟着赵太医。一群胡子花白的老头以不符合年龄的动作快速的冲进了屋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奇形怪状的东西,就放在床边,上面缠绕着好几根线,其中另一端贴在病人的身上。赵太医此时正指着柳穗破口大骂:“柳三娘,我原以为你虽是女子,但是好歹有一颗行医之心,但是你看看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人命在你眼中就是玩笑吗?这些乱七八糟的到底是什么?”柳穗将最后一口药喂进程四的嘴里,放下碗才起身向赵太医行礼。“赵太医,许久未见,今日怎么来了?”赵太医见她未回答自己的话,老脸一沉,越发愤怒:“怎么,现在已经拿到了证件,可以在京城行医,所以就没有必要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柳穗无奈。“赵太医,我要是过河拆桥的人何必让你进我府里?”赵太医噎住,又拉不下面子,冷哼了一声照样没有好脸色。柳穗叹了一声气,“你一进来就对我横眉冷对,质问不休,我倒是觉得奇怪了,难道其他的大夫开方给药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吗?”“还是因为现场就我一个是女子,所以你根本不信任我,觉得我救不了人呢?”讲到后一句,柳穗的脸色同样冷了下来。她敬赵太医德高望重,又是经验丰富的同行,愿意给他面子,尊他为前辈,但是并不代表她就会任人质疑谩骂。赵太医被怼了几句,气极反笑,指着柳穗质问道:“那你说说,你屋子里头的这些东西都是些什么?殿……程四爷中的是什么毒?你又给他用的什么药?”激动之下差点就脱口而出了程四的身份。幸好最后关头想起了来之前梁帝就已经嘱咐过不能让柳三娘知道程四就是梁承嗣的事情。柳穗冷下脸:“这里的东西都是看病用的,你没见过并不代表这些东西无用,至于给程四用的药效如何,赵太医,不如你自己给他把把脉?”赵太医眯眼睛打量了柳穗一会,见她神色严肃并不退缩,直接走到床边给程四搭脉。在皇宫内的时候赵太医就是梁帝和太子的御用太医,对梁承嗣的病成了如指掌,等从梁帝口中得知梁承嗣很有可能不是生病而是中毒的时候,对自己的医术产生极大地质疑,甚至觉得愧对梁承嗣。但是如今再看,却发现梁承嗣脉搏已经比之前更加有力沉稳,最重要的是,他气色明显好转!难道柳三娘真的有本事救人?赵太医心中惊疑不定,手指迟迟不肯松开,眉头越皱越深。而他这幅做派让身后的其他大夫们误会是病人的身体果然大不如前,纷纷议论,对柳穗言语谴责。“在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中的的什么毒的情况下贸然用药,这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你这小娘子,赵太医乃是天下大夫之首,你不听他的劝,罔顾人命,到时候是要你抵命的!”“唉,女子就不该行医!”……这一声声一句句不仅让柳穗变脸,就连赵太医都越听越燥的慌。说柳穗不行,治了梁承嗣二十多年的他岂不是更不行?他高喝道:“都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