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样。“敲门”“请进”周含清把收上来的作业本往白棠办公桌上空余的地方一放,习惯性地摞整齐,整齐到不能有一本练习册可以有一丝不妥当的边角,整理记意了之后,接着一句话不说,转身离开。分班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学期过半,高二语文组办公室的老师们就没听见过周含清说过一句话,也没见过这个像甘蔗一样高挑白净的小姑娘像宣纸一样淡的脸上露出过什么不一样的表情。直到今天,白棠办公桌邻座的一个老师终于忍不住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盯着周含清在桌边摞那一摞一丝不苟的练习册,直到周含清离开,那位老师才吁了一口气开口:“这孩子是有点强迫症,看她摞那摞本子我气都不敢喘了,诶,白老师,你听过她讲话吗?”白棠听得一笑,瞥了眼那摞本子,“当然了,上课要回答问题的呀。”“她回答问题的时侯有表情吗?”白棠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确实没啥表情。“回答问题需要什么表情?”那位带眼镜的老师转过身,用笔尖在试卷上敲了敲,呵地笑了一声,挑了挑眉毛,“我就没见这小孩笑过,脸板正的比当班主任的都严肃。”“含清,你别这种眼神看着我行么?”周含清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再加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直直的注视着陈星,让陈星觉得后脊梁骨都在冒凉风。“这题我讲了最少十遍……”周含清把目光移到试卷上那个醒目的红叉上,眉梢止不住的跳,“我就是给一个笔帽讲,它也该让对了。”周含清的声音依旧如往常一样,没有一点抑扬顿挫的音调,听得陈星感觉爪子发麻,她拽了拽前桌的卫衣帽子,把许清儒拉到了身前。“诶,你别拉我呀……”许清儒被扽过去,挡在了陈星身前。一回身,看着陈星正抱着双拳跟个小猫一样在那作揖,没办法回过头面向了周含清。“含清,要不……你把她交给我,我教她数学吧。”周含清略偏了下头,笔尾抵在眉骨旁,竟然露出了一点笑容,她沉默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你教她,很好。”这笑容……“她笑起来是有点吓人的是吧……”许清儒转头和陈星对视说。陈星悄摸摸地拽了拽许清儒的校服袖口,在他耳边低声耳语道:“上次周含清被表白,拒绝别人的时侯就是这样的表情,一副若有似无的笑意真的莫名的瘆人。”说完,俩人一起转头看向周含清齐齐的点头。晚课前休息的空隙,学生们抓紧这一点休息时间都百米冲刺跑到食堂吃晚饭了。偶尔教室里留下几个人,在教室里嬉笑着聊天。白棠从办公室出来的时侯恰好碰见了在走廊窗边站着的周含清。周含清余光瞥见了白棠,转过头,“白老师。”“怎么没回教室,自已站在这?”白棠看着周含清正望着窗外的球场上出神。“教室里吵,我喜欢清静。”这话从任何一个人嘴里说出来都有点故作高矜的意思,唯独周含清能说的那么平常。周含清这副正经的小冷脸在白棠看去就是莫名的很有意思,白棠总是忍不住逗她:“小课代表,你总这么冷着脸,我办公室的老师都觉得你不会笑。”周含清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十分符合人设的撂下了一句话:“他们怎么觉得不重要。”话说完就把头转了回去。“……”白棠守着周含清这副说不清楚的表情,心想:大概每个学霸都有点傲娇的性格吧。要不是上课能提问,估计这半学期也和这小孩说不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