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直发毛。老师傅继续说下去:“女大当婚,这有什么好矜持的啊?在我们那年代,你这个年龄都结婚了,再说了,你和方队只差六岁……”他自顾自叨叨起来。宋娇娇羞臊极了,只感觉面颊滚烫。和方钧庭在一起的时候,她全身心放松,她现在也琢磨不透自己对方钧庭是什么情感了,倒是方钧庭对自己……不言而喻。在这期间,想必他自己也有矛盾和顾虑。但……“我的话,你仔细考虑一下,”老师傅继续语重心长,“宋杰,我是把你看成了女儿,好闺女,那些难以启齿的话你没办法说,这不还有我这做老子的吗?”听到这里,宋娇娇更是不寒而栗。“我……”她吞吞吐吐,“要是,真的,真的把这……这个说给了方队,方队有可能,会,会赶走我。”老师傅眉开眼笑,“我打包票,方队就不是那样的人。”“但我欺骗了他。”“你那是被逼无奈,不是吗?”这样好像也能自圆其说。两人还准备聊下去,但方钧庭再一次走了进来,看他回来了,老师傅故意说:“还是小宋你厉害,到了关键时候你一个顶俩。”宋娇娇微笑,看向方钧庭。“外面有救护车?”“有。”宋娇娇本能的畏惧,“来找我的?”方钧庭解释,“是高老板的人。”宋娇娇迷糊了,好奇的问:“什么高老板,哪一个高老板?”方钧庭循循善诱的说下去:“之前咱们乘船到南州去,就那艘船的老板高德凯。”宋娇娇想起来了,海难即将到来的时,是他们竭尽全力救了这艘船以及船只上的乘客,当时高德凯说“有什么事情找我”,想不到今天他算是来兑现诺言了。但宋娇娇依旧担忧,一旦被诊疗,自己的身份必然暴露。这可咋整啊?还在胡思乱想呢,高德凯已经走了进来,他满面堆笑客客气气,“宋杰,咱们又见面了,上一次多亏了你啊,听说你出了点儿意外,那海军附属医院是我家开的,我这不急急忙忙找了人给你看伤。”宋娇娇回头,看到背后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男人很英俊,属于有骨相的模样,三庭五眼。女人穿白大褂,看上去有十八九的样子,她眉眼弯弯,戴口罩。两人就这么站在后头,女人还斜跨了医药箱,随时做好了诊疗的准备,人都来了,宋娇娇还怎么拒绝呢,她老生常谈一样嘟囔起来,“我让老师傅看过了,真的没问题。”“我也知道没什么问题,”高德凯自来熟一样看着老师傅,“老英雄当年可是跟着大夫学过两手的,但毕竟你们这的条件和环境还是不够好,我们给你复查一下。”“小宋,你不要担心花钱,当初你们帮我挽回了不少损失,我现在这是以德报德呢。”宋娇娇更忐忑。看她这犹豫不决的样子,高德凯拍一下大夫的肩膀,“你要是感觉不大自在,让护士和大家出去,周大夫给你单独看看就好。”那叫周大夫的男人点点头,抚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儿,“我来吧。”“但……”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她急忙看向方钧庭,希望得到共鸣。但方钧庭却武断的说:“还是处理一下的好,我也听说了,破伤风是比狂犬病都厉害的。”“那,好吧。”宋娇娇无计可施。二来,高德凯已经来了,她当然不好拒绝了。这边,周大夫将医药箱放好,这才关门,周大夫是个做事细致入微的温柔男人,“我是高先生的晚辈,我叫周镜辞。”“我叫宋杰。”周镜辞将听诊器拿出来,伸手放在了宋娇娇的心脏位置。她紧张极了,以至于心率一塌糊涂。“宋杰,”周镜辞舒缓了口气,提醒,“你要放松,全身心都要放松,舒口气。”那边在听,宋娇娇也知道人家好心好意而来,自己不该在此刻给人家增添不必要的困难和障碍,她调整了很久,这才闭上了眼睛。周镜辞这个流程结束,伸手握着圆珠笔在便笺上写了一些宋娇娇完全看不明白的字儿。紧跟着,这才说:“好需要给你再次检查伤口,你放松,要是老师傅包扎的没什么问题,我们不会拆开。”宋娇娇听到这里,这才在周镜辞的帮助下翻身,将伤口暴露出来给他看。周镜辞在小本本上再次记录。又“咿”了一声,“这个是……”周镜辞那温热的手指已经抵达宋娇娇后脑勺下发际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