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府中,众多将领面色严峻。颍国公傅友德瞠目结舌,大声疾呼:“蓝玉!这种玩笑可开不得!”这些武将们的境况颇为尴尬。他们身为朱元璋的开国功臣,但同时也与朱允炆的关系微妙至极。如今老爷子倾向于朱允炆。他们都清楚,一旦老爷子驾鹤西去,倘若真要把皇位传给朱允炆,在他离世之前,依照他的性格,定会先行处置掉他们这批淮西武将集团!原因简单明了,这批武将拥护的是常氏一脉,即常氏嫡长子朱雄煐和嫡次子朱允熥!若朱允炆继位,他们深知,老爷子必定会担忧这股势力威胁到其孙朱允炆的地位。但如果嫡长子朱雄煐果真尚在人间。。。众人的眼中顿时闪烁出异样的光芒。蓝玉神情凝重地道:“昨日,我与破虏前往应天府县衙,遇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在更改户籍。”“这小子身上那股劲头,跟太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长兴侯耿炳文低声沉吟:“天下相似之人何其众多,更何况雄煐八岁即逝,人死岂能复生耶?”“没错,耿老所言极是,人死怎能复生呢?”蓝玉摆摆手,似有所思:“不对劲,有些蹊跷,有一件事十分奇怪。”众人立刻敛声静气,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蓝玉身上。蓝玉徐徐道:“九年前,老太爷曾下令诛杀一批人,包括太监和御林军,总数接近两千,诸位可还记得那是哪一日吗?”宋国公冯胜接话道:“那不是就在雄煐安葬钟山后的次日么……”他突然语塞。周围的人闻此言,纷纷霍然起身,惊疑不定地道:“为何?!老太爷为何要诛杀太监和御林军?难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变?”“这、这也太离奇了吧!”朱怀并未意识到,自己这一趟应天府之行,竟会在外界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今日清晨,他早早起身,用过早餐后便背着竹篓踏上了外出之路。抵达一座山脚后,他采集了一些盐矿石,待竹篓被填满后,便背着它们踏上归途。沿途引来不少路人侧目而视,毕竟背负一筐沉重石块还能步履稳健,气息自如,实属罕见。起初,朱怀尚未明白为何路人都对他投来好奇的目光。直到回到家中,卸下盐矿石后,连他自己都感到一阵愕然。“这么多石头,我竟然丝毫没有感到疲倦?”旋即,他便释然了,只因系统赋予了他项羽般的力量。对于常人而言,背负这样的重物定会气喘吁吁,然而对他而言,却只是小事一桩。所有的制盐原料已然备齐,接下来便是着手制盐的过程。朱怀将昨晚购得的大铁锅置于熊熊燃烧的柴火之上,锅中注满清水,再将盐矿石投入那口巨大的铁锅之中,在烈火的炙烤下,锅内蒸汽腾腾。矿盐中含有诸多化学成分,正如世人所知,仅凭高温蒸发和解析,尚不能完全去除其中的有毒物质。通常情况下,制盐需经历高温蒸发析出粗盐的过程,而对于矿盐而言,还需加入卤水进一步蒸腾,方能炼制出纯净的精盐。昨日,朱怀已预先购置了所需的卤水。整个上午,朱怀都在自家小院内专心致志地进行蒸馏与提炼细盐的工作,并且他心里清楚,老黄头今天不会过来。老黄头事务繁多,每次来访,往往相隔三五天才出现一次。至午后时分,约摸十斤的细盐终于在他的努力下得以提炼而出。按照当前市场上细盐每斤三分五厘银子的价格计算,十斤盐便是三两五分银子。这点收入,显然还不够。既然试验成功,朱怀接下来只需继续前往盐山搬运石头即可。尽管那座位于郊外的盐山名义上属于翰林院修撰黄子澄,但黄子澄及其家人似乎对此片荒芜之地并无太多关注。因此,朱怀前去搬运盐石,并未受到任何阻拦。一个下午过去,朱怀浑然不觉间,已将小院堆满了盐石。他不禁苦笑连连。旁人若拥有项羽之力,大抵都会用于建功立业,而自己却将其用来做苦力活计。转眼间,已是第三天。庭院内已堆积了近千斤食盐,换算成银两的话,大约价值三百四十两左右。朱怀手持新兑换的商人户籍,径直来到了都转运盐使司。找到转运使的吏目,表明来意后,吏目查验了他的商籍,随即便言道:“如今盐价涨至三分七厘,你尽快送来。”仅仅数日之间,盐价再度上涨,足见朝廷对食盐需求之迫切。朱怀点头示诺,恭敬行礼后,便去集市雇了一辆牛车。回到家中,他将食盐悉数装上牛车,再将满满一车食盐运至应天府南郊的都转运盐使司。吏目仔细查验这批晶莹剔透、质地细腻的食盐,不禁惊叹出声:“这是上好的盐?”朱怀微微颔首。那吏目更是惊讶不已,随手抓起一把放入口中品味,如品尝佳肴般细细咀嚼,而后双眼瞬间圆睁:“确实是好盐!您稍等片刻!”吏员言毕,匆匆离去。不多时,一位身着翠袍的官员步入,当他目睹这纯净无暇的盐粒时,亦不禁为之愕然。“公子,这盐品质上乘,从何处得来?”朱怀微微一笑,并未作答。那官员略显尴尬地笑了笑:“下官失言了,这样吧,公子这批盐,我转运司将以四成价格收购,今后倘若有更多货源,可径直送往转运使处。”这一价码较市面上又高出近五厘银子,足见转运司对朱怀这批盐粒的高度重视。朱怀应声道:“好!”那翠袍官员听闻大喜,立刻命吏员过秤,并交付给朱怀四百两白银,临走前还不忘关照朱怀,下次仍可继续售卖给转运司。这批盐粒,其珍贵程度足以献入皇宫作为贡品,断然不会在市集上流通销售。待朱怀离开后,那位翠袍官员指示下属:“快,别愣着了,速将这批精盐送入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