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唯一能对付这谣言的,只有时间。等大家讨论够了,就会逐渐平息。关于承受谣言,他很有经验,因为之前经历过一次。也多亏了那次经历,让他知道现在如何避免伤害。裴今宴看向她,拢了拢手指,之后快速走了过去。苏明妆感受到他匆匆走来,疑惑地抬眼去看,但刚对上视线,就见男子那张英俊冷然的脸快速靠近。她瞬间意识到什么,屏住呼吸。果然,还没等她闭上眼睛,唇间一片温软,他轻啄一下,便转身快速离开。“……”苏明妆心跳得更乱了。。门外,裴今宴绷着一张脸,一口气跑出雁声院很远,才放缓脚步,狠狠吐出一口气。他刚刚真是疯了!怎么能不顾人家意见,说亲就亲?这不是流氓,是什么?但当时他脑袋好像被人下了降头,就是非要亲她一下不可。停下脚,双手罩在脸上,“这都是他妈的什么事?嘲讽起来没完没了?这波嘲完,下一波再嘲,他们有完没完?”“还有,他们想争,直接开不行?非要每天动这些小手脚。动手脚便动了,拿一名女子的名节当武器,这是君子所为?一群小人!小人!”也只有夜深人静、周围无人时,裴今宴才敢抛开安国公的的身份、裴家人的身份,狠狠咒骂出心里话。他又断断续续骂了几句……骂着骂着,他发现他连骂人都不会,完全没有发泄的爽快。终于他冷静下来,抬头看向天际明月,一抹苦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有什么办法?他一日还是安国公,便一日要过这憋屈的日子。他现在最想做的事,便是辞官!辞官后,带她离开乌烟瘴气的京城,找一个山明水秀之地,静静生活。可惜他知道,皇上根本不会批准他辞官,裴家祖先也不会允许。……上午。萧景深正在写字,突然门扉“邦”地一声被人推开。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几日不见,来了就要拿他出气?是应该称赞公主至死不渝、用情专一,还是感慨一句狗改不了吃屎?玉萱公主冲到萧景深身旁,两只手“邦”地一声拍在桌上,可怜兮兮地哀求,“景深,帮我!”萧景深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颤,一篇《心经》还有几个字便结束,生生出了一个错别字。萧景深放下笔,不动声色地把写毁了的一页纸拿起来,糅成一团,淡淡道,“殿下莫不是忘了,罪人只是阶下囚,公主殿下都没办法之事,罪人又如何想出办法?”玉萱公主一愣,眼神迷茫地看向男子消瘦的面庞,“你还记得我是公主?但你现在高高在上,可不像是拿我当公主样子。”萧景深二话不说,撩起袍摆便跪了下去。玉萱公主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你这人有毛病吧?我不就是踢门声音大一些吗?门踢坏也不用你赔,你发什么脾气?刚来就阴阳怪气,我哪里得罪你了?”“……”萧景深。他低头看着女子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是啊,他确实在发泄怨气。怨什么?怨她这么多年抛下他,不见一面。怨她说消失就消失,接连几日不见人影,他以为她前些日子的到来只是南柯一梦、昙花一现,让他空欢喜一场。她靠他越近,他便越怨。她对他越好,他便越怨。吃力地把男子拽起来后,玉萱公主扭头对众人道,“你们都出去。”瑞阳宫的太监,和锦绣宫的宫女,齐齐愣住,犹豫不决。之前公主确实来过几次,让萧质子给她讲书、便于背诵,但下人们都守在一旁,没让两人单独相处。但今日要……单独相处?这……孤男寡女,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