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容逐渐变得阴森,倒要看看今天这戏能唱到哪里,正主才会出现。陆行亦关于柳太傅一派的质问,什么都不与回答。他的党派却还在尽忠职守的找顾长凌话中的漏洞,想证明他也是被人收买,故意冤枉。毕竟最有力的证人裴泉盛早在陆行亦上位时已经处置了,其他的证词,都是顾长凌的一面之词,也可以说是他的杜撰,不足为信。正在这时,又听得哒哒马蹄声,疾驰而来。顾长凌转身,极轻,极淡的说:“你们要的证据,来了。”众人也都跟着回头,就看镇守临安的云总督,一袭凛凛铠甲,打马而来,身后带着一队护卫。如今的云朝,眉眼更加沉稳,锋利,像是一把利剑出鞘。身后的披风划出的弧度,利索下马的动作,让隐藏在人群中的某人尖叫。丫的,几个月不见,她的阿朝越来越好看了。不行,晚上一定要他穿这身,弄他!云朝还是维持着规矩,行礼,“参见皇上,关于临安,祁王炸堤坝,私铸兵器之事,臣有事启奏。”话落,云朝身后缓缓出现一个如今已没有任何富态之相的钱知府。在临安,钱知府尽忠职守,一直为陆行亦暗地里掩护,可是却没想到,陆行亦一朝登基,就是派人暗杀他。仅仅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那个当时落魄到临安的少年,饮一杯酒,笑着跟他说抱负,说理想,说以后如何让他飞黄腾达的少年,早在皇权争夺中,死了。可惜钱知府还在做着女儿入宫,自己分封为藩王的美梦,若不是云朝回到临安的解救,他早已是刀下亡魂。钱知府这下将他在临安所做的一切事,包括陷害给祁王,全部捅了出来。最后,比顾长凌多补充了一项罪,就是他炸了堤坝……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留最后一个退路,陆行亦在临安所做的每一笔勾当,钱知府都有账本记录,包括炸堤坝当时的密信他都留着了。钱知府的证据山一般的厚重,瞬间将民众的怨愤声抬高了八个等级。私铸兵器啊,走。私啊,谋利啊,嫁祸啊,民众们还勉强能当八卦听听。毕竟皇子夺嫡,太多卑鄙的手段,没有一个皇子上位,身后的路是干净的,雪白的。都是踏着尸山血海走出来的。可是陆行亦比别人踏的都多。因为他为了提高声望,彰显能力,私炸堤坝,淹没良田千顷,沿途村庄人命,一千四百五十三条!一个不爱惜百姓性命的帝王,一个将人命视做蝼蚁,为一己私欲练蛊的帝王,终将是被民众无情抛弃。以往陆行亦的声望堆积的多好,此刻就崩塌的多彻底,如齑粉。那些个大臣再也辩论不住,被人群挤得频频后退。百姓推搡,不停的靠近陆行亦,讨伐他,流鹰见状怒斥,利剑出鞘,直接蛮力镇压。“你们都傻了吗,听得小人三言两语,竟任由这些刁民围攻皇上,回头楚将军来到,皇上查明实情,你们通通都要被捉拿问罪。”对,皇上还有楚将军支持。那些个护卫虽然对皇上不满,但最终还是畏于皇权,开始驱赶那些平民。有一个老头因为姑娘受害嚎的最凶,流鹰阴鸷,直接斩杀,以示警戒。可是千钧一发时刻,一道利箭挟裹着劲风,直直的射到他的剑刃上,发出轰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