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立刻做出相应对策,疏通沟渠,保住桑田。云薇也忙了起来,因为顾长凌说若雨的婚事不宜再拖,索性这几天就给她操办了。所以云薇这几天开始给若雨置办嫁妆,选定吉日,置办府宅,忙忙碌碌。他们毕竟只是临时居住临安,其实没必要大肆置办府宅。所以钱夫人特别热情的说就在钱府成亲,梅苑空了出来,暂时给小夫妻居住,等他们回京后再去置办府宅。至于出嫁,她已经打点好了,让若雨在她好友胡夫人那里认个干亲,今夜就搬过去了,明天在胡府风光出嫁。云薇感激钱夫人的好意,拉着她的手道谢。钱夫人是个爽气性子,“你我之间,老是说谢谢就见外了。”云薇便不再说,默默记着钱夫人的人情。临安这边成亲风俗不同,钱夫人说着化繁为简,但有些步骤不能省。明天就是所选定的吉日,八月三十,二人正讨论着明日婚宴细节,彩霞端着午后点心和雪耳莲子羹过来,伺候主母。彩霞十七,模样小家碧玉,算不上特别出挑,但就是得钱老爷喜欢。可她并没有因为被抬为妾室,就不尊主母,耀武扬威之类的。反倒是和以前一样,尽职尽份,每日晨昏定省来跟前伺候,让人挑不出一丝错。钱夫人也没有难为过她,示意她放下东西,道:“我这边忙,不用你伺候,回去歇着吧。”彩霞才恭敬告退。云薇明显感觉到钱夫人对她淡了。不由想起前几日她怕钱夫人郁结,想安慰她。谁知道钱夫人却说:“不过是一个侍妾,我可没放在心上,自古哪儿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并不在意,只要这钱府的主母是我就行。”话虽如此,可丈夫对着别的女人小意温温,夜不归宿,钱夫人再大度,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吧。这种事如人饮水,云薇一个外人不好多说,就岔开了话题。尝了一口莲子羹,夸道:“这雪耳莲子羹熬得不错。”软糯粘稠,甜度适宜,连温度都是冷好了送来的,可见彩霞的心思玲珑。钱夫人听她夸赞,笑道:“这可是通江的雪耳,质地厚实肉嫩,嚼劲十足,熬制的甜羹更加浓稠。”“郡主不知,通江四季分明,霜期短,云雾多,那里的椴木雪耳可是一绝呢。”云薇点头,这雪耳吃着是不错,她忽然想来一道甜品,“那府中还要雪耳嘛,我想跟您讨要一点,熬些甜羹给顾大人尝尝。”钱夫人拍板,“自然是有的,回头我让厨房给你送去。”听钱夫人说着雪耳难得,云薇没占便宜,以金丝燕窝相换的。钱夫人知道她的性子,倒是爽气的收下。和钱夫人商量完婚宴之事,已经是日落西山。云薇回到翠和苑,彩月就送来了泡发好的雪耳,颜色白嫩,耳花大而松散,耳肉肥厚,确实很不错。彩月还贴心的送来了莲子红枣之类的。但她想做的雪耳牛乳羹,所以又让如画去厨房弄了些鲜牛乳。钱府这种大户人家,自然是不缺牛乳的。顾长凌回到翠和苑时,天色黑透,月亮都爬了上来。因着明天是若雨的婚期,走廊上红绸摇曳,红灯高挂,照亮归时路。可一排排灯笼,在顾长凌眼里都没有东屋里的那一盏灯明亮。那盏灯,是专门为自己燃起。推开门,烛光之下坐着一位佳人,着月色秋衫,乌发披散,似乎在捧着一封信翻看。见他身影,动人的眉梢一抬,眼眸比灯火都亮,“回来啦。”顾长凌就想抱她,可是偏一身湿气,又怕凉着她,只能按捺,“嗯,怎么还没休息?”云薇放下信,积极的帮他更衣,“在等你呢,若雨的婚事明天就要办了,我等你回来商量商量,还有什么要添置的没有。”顾长凌褪了外衫,递给她,“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回头到了京城都可再补,你莫要操劳过度。”云薇将他衣服挂了起来,“再简单,但是别人该有的,若雨也不能少呀。”毕竟是他在世唯一的亲人了。顾长凌拉着她的手,“这几天辛苦你了。”“不辛苦,我乐得忙活这些。”云薇拉着他坐下,“吃过没,我让如诗给你准备点宵夜。”“不用,在外跟钱知府一起吃过了。”顾长凌瞟了一眼桌上的一沓厚信,好奇:“谁的信?”云薇立马高兴的拿给他看,“是锦燕的信,信使连夜送来,我刚刚收到的。”顾长凌接过信,“锦燕?”“哦,是苏大人的嫡女,也是孙淼曾经的未婚妻,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子,一手顾绣出神入化,因为孙淼事件的牵连,落难一阵,与我相逢。”“我跟她关系很好,甚至我们合伙开了个绣庄呢。”信中是锦燕报喜,说是已经将兰心绣庄开了起来。才开没多久,顾绣的订单就已经接到三个月后了,生意比想象中的好。信中锦燕说芳如帮了不少忙,各种宴会替她宣传,对她们很是照顾,锦燕很是感激。云薇发现信中锦燕称呼芳如姐为芳如,可见二人关系一斑。原著里锦燕就和芳如姐脾性相投,官商分不开,她们常常聚在讨论各自的观点,一起商量,就跟现代开会似的。没想到现在关系也是一如既往的好。有锦燕的头脑和芳如贵女圈的相帮,生意自然不愁。云薇一直夸锦燕天生是个做生意的料子,回头到了京城一定引荐给他认识。顾长凌快速扫了一遍信,除了一些关于绣庄的事儿,剩下的就是京城内最近发生的事儿,以及闺中密话。他将信折起来,笑道:“我想,你说的那位聪颖的锦燕姑娘,我应该见过。”云薇疑惑:“你在哪儿见的?”“万川县。”“锦燕何时去的万川县!!”顾长凌稍作停顿,“和祁王殿下一起去的。”“你忘了我跟祁王会过一次面,那时,他身边就跟了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