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明跟听书一样,好奇问:“什么事?”那天三月三十,天晴云朗,郡主又去了隐月阁,说是找二爷讨要生辰之礼。三月三十一就是郡主生辰。又如往常一样,在隐月阁午睡了。如诗如画习以为常,而且主子睡了,做丫鬟的也能轻松些,两人靠着院门口唠嗑呢,忽然云熙小姐跑了过来,非要找郡主玩,就溜进了隐月阁。然后哭着跑了出来,说屋里有虫子……如诗如画怕吓到郡主,也赶忙往里进,却被忽然出现的二爷拦住,“一个蜘蛛而已,她也大惊小怪,行了,我已经踩死了,你们退下吧,莫要吵着薇儿。”如诗如画自然没有权利硬闯,只能乖乖退下,但是在关上门的一瞬,如诗好奇往屋里床上瞟了一眼。因为她从来没有进过隐月阁。这一眼看到郡主没有盖被子,嫩白的小手垂在床畔。那种垂,不像是睡着了松散的垂,倒感觉像是死了,那种无力的垂下。如诗为自己有这种想法吓了一跳,再不敢看。毕竟,那时她才十岁,冷不丁的冒出这种想法,回去后都没休息好。所以即便再过十年,如诗还是对那件事有印象。她记得当日郡主回去后,神情很是蔫哒,然后就染了风寒。如诗当时想肯定是二爷粗心,在午睡的时候没有给郡主盖被子所致。国公府从不缺珍馐美味,名贵补品,郡主的风寒很快好了,可是打那以后,不知是不是如诗的错觉,郡主似乎就没以前那种疯跑的活力了。大夫说郡主不是足月而产,先天体弱,只要多多滋补,并无大碍,后面郡主气色又慢慢好起来了。而且,在郡主生辰过后,二爷就离家出走了。离家出走的前一天,老爷从临安赶回,与二爷在书房相坐良久,发生了什么无人得知,反正二爷从那一走,再也没回。逐渐的,府中人开始更换,耳边听不到二爷,每个人都开始遗忘起来。顾长凌听完,一脸凝重,“当时发现二叔走了后,薇薇没有哭闹吗?”如画道:“有的,只是哭闹了几天,后面被温氏安抚好了。”那时约莫要用郡主衬托云熙吧,温氏很是无脑宠郡主,郡主像是有了新的依靠,就渐渐忘了二爷。当时如诗并没有觉得奇怪,人总是健忘的,再说他们也不敢提二爷,怕郡主又哭闹。这一避讳,就是多年。如诗现在才觉出不对,这么多年,郡主竟也没有主动问起过一次呢?是随着年纪增长,小时候忘完了吗?顾长凌又问:“她脚上的玉珠,谁送给她的?”如诗摇头,“奴婢不知,就是郡主当时风寒病好后,奴婢服侍郡主穿衣时,才发现郡主脚上多了颗玉珠。”如诗当是好奇的问过郡主哪里来的?郡主想了想,说:“忘了,管他是谁的,反正在府中的都是我的。”郡主霸道跋扈,她们都是知道的,再也没有问过这玉珠来自哪里。而郡主似乎很喜欢那颗珠子,一戴多年。如诗对云卓的了解,仅限于此,再多也就问不出了。顾长凌略沉思,忽然问:“薇薇八岁那一年,府中可有丫鬟或者亲戚中,名字带有芙的女子?”如诗果断摇头,“没有,府中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丫鬟名字含有芙的。”“为什么?”“因为先夫人闺名中含有芙,丫鬟们万不能重了主人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