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夜无渊扫了叶兰舟一眼,收回视线往宫里走。白玲珑一行人也立马神色冷凝的抬腿跟上。叶兰舟瞧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现在的气场,似乎与以往很不一样……他兀自思索着,与此同时的议事殿内,叶伽然皱眉看向跪在身前的小太监,“你说驸马爷他此刻不在长公主府?!”小太监惶恐的点点头,“回皇上,没错,长公主还说,或许驸马爷出门挖草药了……”偏偏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出门挖草药!还真是遇得到……叶伽然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但面上却没表现太多,心情烦躁的朝小太监摆摆手,“罢了,你且去宫门口等着吧,若驸马爷收到消息赶来了,务必第一时间将他带过来!”“是,皇上!”小太监如释重负,赶紧转身离开了大殿。他前脚刚走,殿外便传来王公公急切的声音,“皇上,十皇子殿下和兰舟王,还有使臣们都到了!”终于来了!众人好奇的伸长了脖子,齐齐回头看去,就见叶兰舟都和叶予安一左一右走在最前面,身后还跟着个满脸肃杀的女人以及一位温润如玉的男子。“那位想必就是女战神白玲珑吧?!”“应该是,不过那男子又是谁?!总觉得好像在宫里曾经见到过一样……”一片低声议论中,四人走到龙椅前,朝叶伽然拱手行礼道,“参见皇上!”“都免礼平身吧。”叶伽然挥了挥手,视线缓缓扫过众人的脸,随后落在白玲珑身上,沉声道,“这位姑娘看上去威风凛凛,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白将军吧?”他客客气气的打着招呼,可白玲珑却不怎么领情,眼神冷郁的开口,“皇上,那些客套话就免了!”“还是先将郡主请出来,咱们再慢慢谈议和之事!”她直截了当的就开始提要求,群臣顿时一片哗然。这人未免也太狂妄了一些吧?!祝广成正愁没地方发泄刚刚的怨气,见状,立马见缝插针的上前一步,忿忿不平道,“白将军,方才在宫门外你对我无礼也就罢了,但现在和你说话的人可是我乾阳皇上,你怎么能连他都不放在眼里?!”果不其然,此话一出,群臣立马纷纷附和,“没错!素闻孟陬是礼仪之邦,怎么能如此目中无人!”“就是,也不看看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一片齐刷刷的声讨中,沈溪辞站出来,笑容和善的回答道,“丞相和各位大人见谅!白将军常在军营,说话直来直去惯了!”“不过我们此番前来,一部分原因本就是为了郡主,若没看到她安然无恙,也着实没什么心情再谈议和的事!”他这番话不卑不亢,又合情合理。众臣的情绪这才缓和了一些也连带着对他刮目相看起来,“这才像话嘛!”“是啊,看来孟陬也还是有讲理的人!”叶兰舟却不以为然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开口,“沈世子此言差矣!”“既然是你们主动前来求和,怎么谈,有哪些人在场,应该由我们乾阳来定才是!”“更何况你们的郡主化作柳依依潜入我乾阳皇宫,知晓了不少我朝的秘密,这样的人又岂能轻易让你们说见就见?!”原来他就是摄政王如今的义子沈溪辞……难怪不仅长相出众,处事能力也分外优秀。众臣恍然大悟,而后不约而同看向沈溪辞,十分期待他这次又会如何回答,兰舟王这番毫无破绽的话。只见沈溪辞处变不惊挑了挑眉,而后勾唇冷笑一声,“兰舟王怕是理解错了!哪有战胜国向战败国主动求和的道理!”“我们是此番前来是议和,并非求和,所以自然得由我们先提要求!”他虽态度格外温和,可语气里却满满都是不容味道。龙椅上的叶伽然当即有些恼了,冷冷道,“所以沈世子的意思是,不见到你们的郡主,你们绝不会议和?!”“正是!”沈溪辞淡然地勾唇一笑,语气沉稳,“这也是我们二皇子的命令!没有见到郡主之前,一切免谈。”听到孟陬二皇子的名号。叶伽然龙眉一皱,脸色当即凝重几分。叶兰舟也不由得抿了抿唇,若有所思的垂眸沉吟。他在孟陬潜伏多年,对皇室的每个人基本都了如指掌!可唯独这个二皇子,是最令人捉摸不透,而且由于常年在外的关系,他对他可谓知之甚少!两个见惯大风大浪的人都如此,朝臣们更不用说了。主和派的人唯恐这个二皇子一个不乐意,就立马全线压境,连忙道,“皇上,既然如此,我们就先把郡主给请出来吧!毕竟眼下结束这场动乱才是要紧!“是啊,皇上就答应他们的要求吧,不过是见一面而已,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少数几个主战派看不惯他们这怂样,立马怒斥道,“你们一个个真是窝囊!他们在我们的地盘提要求,不就是要硬踩在我们头上吗?!我们决不能答应!!”“没错,此事不仅仅是见一面的关系,更关乎我乾阳的体面!即便再打一仗,也不能这样任人宰割!”两派人马七嘴八舌的讨论,谁也说服不了谁。龙椅上,叶伽然眉头狠狠拧紧,克制着情绪看向没怎么说话的夜无渊,“安儿,既然他们是你开城门迎的人,这件事你怎么看?!”闻言,夜无渊站出来,波澜不惊的开口,“父皇,儿臣以为,这场仗持续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现在我军人心惶惶,而敌军正气势如虹,不论谁领兵出征,应该都必败无疑!不如及时止损,坐下来好好谈议和之事!”听到他这么说,祝广成当即不服的跟着站出来,冷嗤一声道,“十皇子殿下也未免太妄自菲薄了些!”“咱们乾阳打过的仗不说千次,也有百次,其中不乏以少胜多,绝地反击取胜的例子,怎么到了十皇子殿下口中,就变成必败无疑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