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闭上眼睛的杨小孩,重重地把脑袋埋进清澈见底的透明河水里。 用力晃动了几下后,他猛地提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痛快。 洗漱跟喝水被他在同一时间完成了。 "这里的水可真甜啊。" 用手摸了一把下巴上的水珠,杨小孩领起一桶水,开始往回赶。 长途跋涉的锻炼,再加上没有再饿着。这让他身体不再像当初当乞丐时瘦弱。 身体有肉了起来,脸色也不再发黄,个头也往上蹿了一些。 "曹操师兄早啊。"杨小孩对着正在围着女人转的狗娃打着招呼。 看到狗娃没空搭理自己,杨小孩笑了笑向着锅边走去。 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早熟的他明白狗娃为什么那么献殷勤。 锅下并没有烧火,因为其他人还没醒,需要等所有人醒来之后,面再下锅。 把桶放下后,他从锅下拿去一根柴火,就向着一旁正式练剑的春小满走去。 来到飞舞的寒光旁边,他举起手中的木柴跟着有模有样的挥了起来。 他很专注,甚至跟春小满一样专注。 看到这一幕,春小满手腕一转,向着杨小孩刺了过去。 杨小孩一阵手忙脚乱,仓促地向后跌去。摔在了松软旳草地上。 单手握剑的春小满对着跌坐在地上的杨小孩说到:"起来,接着练,想要学,光自己干练可不行。" 过去有段时间,是李火旺陪着她对练,不过他现在那个样子,已经不太可能了。 杨小孩兴奋地点了点头,举着柴火刺了过来。 他乐意练剑,不怕吃苦,等自己练会了,哪怕自己回去当乞丐,别人也不敢欺负自己了。 练了好一阵,当看到白灵淼从牛车里出来后。 春小满手一收,长剑入鞘,"行了做饭去吧,他们都醒了。" "哎!"杨小孩兴冲冲地往回赶。刚来到锅边,五官顿时皱在了一起。 他发现有人顶替了自己的工作,正在拿着火镰生火呢。 那是一个胖女人,是之前李师兄从土匪窝子里面救出来的女人之一。 其实之前在关口的时候,因为那些骑马的,死了一批,她是侥幸活下来的。 "起开!"他走过去,夺过火镰,抢回了自己的位置。 那胖女人也不恼,带着腼腆地笑说到:"小老乡,你来了" 杨小孩之前只是随口说了几句,没想到对方开始攀起了关系。说跟自己是一个地方的。 他讨厌这些女人,一点都不仗义。 被李火旺救了,吃他们都喝他们这么久,之前在关口,还偷偷跑了几个。 更关键的是,剩下的这些女人总是在有意无意抢走自己的活。 这让他对这些女人总是感到格外的碍眼,尤其是面前这下巴上有颗痣的胖女人。 "别叫我老乡,我跟你不是一块的。" 天晓得为什么这么巧,对方居然是在自己瞎编的地方出生的。 胖女人笑起,左脸上自然地露出一个小梨窝。 她开始跟着杨小孩旁边帮衬着,嘴边还在不断跟对方搭话。 "哎,小老乡,那位汉子叫啥名字啊力气可真大啊。" 杨小孩扭头向着远处看见,看到了正在咬紧牙关举起巨戟的高志坚,脖子上的青筋绷跟青蛇一样。 "跟你有什么关系"杨小孩的声音带上几分烦躁。 "小老乡这是烦我啊"笑眯眯的她伸出手来,在杨小孩身上的一块污渍上扣了扣。 "别碰我!"杨小孩忽然的炸毛,让胖女人向后挪了挪,委屈地说到:"我怎么了你嘛,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老乡,我就想跟你亲近亲近。" "我老早就被人卖了,第一次见老家人。" 杨小孩看她那样子,到嘴边的狠话又咽了下去。 "你以后老实呆着就行,别抢我的活干。" "恩人受伤了,我……我就是想帮帮他嘛。" 听到这话,杨小孩向着远处的牛车看去。 李火旺就住在那里,之前发生的各种事情一下涌入了他的脑子,他的心也变得担心起来。 李师兄是他们的顶梁柱,他可千万不能有事。 火镰敲打出来的火星点燃了坑里的枯草,枯草的火焰又点燃了柴火。 杨小孩站了起来仰着脑袋对着胖女人说到:"你去打水。" 胖女人被小自己这么多的孩子使唤,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用力地点了点头,转身就去拿桶。 杨小孩拍了拍身上的土,忧心忡忡向着牛车那边走去。 刚刚靠近,他就听到有人在说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才能带着彭龙腾离开" 杨小孩走到牛车的另外一侧,看到了靠着车窗的李火旺。 跟之前浑身焦黑的他来说,现在的他看起来好了很多。 只不过这种好显得格外的惊悚。 一个脑袋,一半没皮一半有皮,零星黑痂点缀其中。 嘴上的皮被烧焦了,两排森森白牙就这么暴露在外面,咔嚓咔嚓的一张一合。 光样子怪也就算了,他还眼睛发直地盯着空无一物的外面,神神叨叨地说着什么。 "和尚,帮个忙,你去帮我问问他,问问他有什么遗愿未满。" "我知道他可怜,我也很同情他,可是他为什么要缠着我" "他难道就不应该缠着杀了他的彭龙腾吗" 忽然李火旺的独眼迅速一扭,瞪向杨小孩。 这一幕把杨小孩吓得头皮发麻,双脚几乎就要按捺不住的转身想跑。 他现在忽然明白为什么李师兄的牛车总是刻意离他们那么远。 李师兄现在,简直比过去的邪祟吓人多了。 "有事" 杨小孩被吓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李……李…李师兄,你还好吧"他恐惧中带着关切地问到。 紧接着他看到李师兄完全无视自己,继续对着什么都没有的外面自言自语起来。 忧心忡忡的杨小孩一步三回头的重新来到大铁锅边,就被狗娃按住了肩膀。 "李师兄啥样了" 杨小孩沮丧地摇了摇头。"我觉得李师兄的病又重了,要不找个郎中看看吧。" "嗨,郎中哪能治李师兄的病,连当初的癞子头也只能压制。" 狗娃站在一旁愁眉苦脸跟着他一起想着法子。 "当初那老癞子头给他吃那黑太岁,我还记得那鬼东西长什么样,可那东西现在哪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