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你给张队长来一段。”周芳胳膊肘顶了一下自家侄女,示意她主动表现表现。周怡清清嗓子,特自信地把以前在学校登台的主持词走了一遍。台词倒是没什么大问题,普通话也标准,但就是表情用力过猛,瞪眼咧嘴的,还有气质上比起长期练舞的同志,还是差了点。都是一个单位的,张春芬不好驳周芳的面子,只能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行,周姐,你侄女的名字我先报上去。”周芳以为有戏,笑着点头:“谢谢张队长,那我们就回去等通知了。”周芳跟张春芬打了个招呼,兴高采烈地拉着侄女走了。周怡还有点不放心:“大姑,你说我真能选上吗?万一没选上怎么办?”周芳安慰道:“选不上你就去老爷子面前磨呗,让他给你想办法。他们不给我面子,总不至于不给老爷子面子。”周老爷子虽然退休,但以前不少老部下还身居要职,多少说得上话。周芳自己被降职调到后勤这事儿不光彩,没好意思让老爷子知道,但周怡想当主持人这事,是给周家长脸的,老爷子肯定会帮忙。被周芳这么一安慰,周怡心里就放心了,到时候要是没选上,就去找爷爷哭一哭,让爷爷想办法。两人路过舞蹈队排练厅,看到里面俏生生的一群女同志,周怡忽然想到一个事,拉住周芳的胳膊道:“大姑,二堂哥最近处对象了你知道吗?二婶最近到处在找人换票,说要给二哥结婚用。”周芳是周家老大,底下还有两个弟弟,周怡口中的二堂哥,就是周家老二的儿子。周怡说的这事儿,周芳还真不知道,摇摇头:“什么时候处的?女方家里条件怎么样?”周怡朝排练厅里头扬了扬下巴:“喏,就是你们文工团舞蹈队的女同志,好像叫什么朱红。”朱红?周芳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起来是谁,恰好旁边有个穿练功服的女同志经过,她拉住对方询问:“诶,同志,里边哪位同志是朱红呀?”被她拉住的女同志指了指正站在中心位踮脚跳跃的芳芳:“你说芳芳呀,她大名就叫朱红。”周芳眼中闪过一抹惊诧,原来芳芳就是朱红,是她二侄子的结婚对象?周怡也顺着周芳的视线看过去,撇撇嘴:“原来二哥喜欢这种花瓶,一看就长得很精明。”周芳附和她的话:“舞蹈队就没个思想真正单纯的,这姑娘之前还追着季衍之呢,这才过几天,又跟你二哥处上了。”周怡挺久没听到季衍之的名字了,乍一听见,条件反射地就想起林楚:“那个姓林的小贱人现在怎么样了?”提到林楚,周芳脸色难看起来:“你还不知道吧,季衍之跟林楚那个小贱人处上对象了。”什么?周怡表情瞬间狰狞,咬牙切齿地道:“我就知道那个小贱人不安分!果然勾搭上季衍之了!她从进季家开始就打的是这个主意,现在终于是让她得手了。”周芳也恨林楚,但现在林楚有梁团长和王科长罩着,她压根动不了,又怕侄女干傻事,劝说道:“那小贱人在单位可得意了,季衍之也护得跟什么似的,你可别去招惹她。不信你看我的下场,现在都被领导发配到后勤坐冷板凳了。”听到林楚有这么多人护着,还混得这么好,周怡一颗心跟泡进酸水里一样:“小贱人早晚要倒大霉!”周芳也这么觉得:“对,陆振国和秦兰还不知道两人的事呢,咱们且等着看她怎么摔跟头!”“对了,你妈还没有消息吗?”周芳抬眸看向侄女,表情凝重起来。蒋静从灾区回来的路上,车子翻下山崖,至今了无音讯,尸体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