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陈长生要走出道观之时,目光却是忽的看向了远处。只见一艘深褐色飞舟自此地而来,飞舟上挂着‘云’字大旗,飘荡在飞舟顶端。云礼身旁站着四位云府供奉,法力深厚,而非寻常修士。云礼的面容瞧着很是年轻,穿着像是凡世之中的世家公子,手中拿着一个短萧,实则是一件法器。他看向身旁几位供奉,说道:几位供奉,不妨一会我先下去瞧瞧,若是有什么岔子,几位供奉再出手也不迟。也好,若有情况,我们四人会立即出手。劳烦几位供奉了。公子客气了。云礼和煦一笑,随即轻跃而下,落至那流云观山头之上。他抬眼扫向面前的道观。那真龙他倒是早有耳闻,对他而言的话,虽说对付起来有些吃力,但却不是一件难事。云礼探出神念,感知了一翻。没人神念之中,道观里竟是空空如也,连一道气息都不曾感知到。云礼觉得奇怪,迈步走到观门口,想了想后推开了门。他的目光先是聚集在了那院子角落枯萎的桃树上,仅是一眼他便看出了一些门道。这桃树……云礼眼中闪过一丝微光,此前竟是一尊先天木灵!‘这道观之中竟然还存在过先天木灵……’云礼心中犯起了嘀咕,正思索着,却是在余光之中看到了一道身影。一袭青衫自那正堂中走出,云礼转过头去,与此人对视。云礼心中一怔,他竟发现自己看不透此人,冥冥之中,还透着一股危险的感觉。思索片刻后,他开口道:在下云礼,起初以为观中无人,便闯了进来,冒昧打扰,还望见谅。陈长生看了他一眼,直言道:我听墨渊说上次你们云府围了这座道观云礼听后顿了一下。墨渊,应当就是那头黑龙了!此人直呼其名,难道说……云礼说道:敢问阁下是……陈长生迈步上前,来到了桃树下的石桌旁。陈某不过一介散修,借住于此罢了。陈长生看向他,说道:过来坐吧。云礼正想着此人的身份,听到此话后便迈步走上前去,坐了下来。多谢。云礼道了一句,还算客气。陈长生看了他一眼,问道:此番也是来找麻烦的当陈长生问起这句话时,云礼沉默了片刻,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若是自己说是的话,可能今天很难完整的走出这座道观。云礼沉着的脸上忽的起了笑色,说道:如果是的话,先生又怎会邀我坐下呢。陈长生问道:那又为何来此云礼说道:平日府上的许多事情我都很少插手,能逃就逃,只是这次家主有令,所以不得不来。陈长生看向他的双眸。云礼一怔,在那刹那之间,似乎自己心中的想法都暴露在对方的眼中。陈长生微微点头,说道:竟是真话……云礼咽喉滚动,此刻也确定了下来。面前坐着的这位!绝对是他惹不起的家伙!一个眼神,便让他有这样大的反应。云礼心中暗道一声幸好,幸好自己留了个心眼,不然真的有可能栽在这里。云礼略带歉意的说道:前辈道行高深,此番是云礼冒昧了。陈长生说道:也难怪你们云府能以世家之名存在于修仙界中。云礼赔笑道:前辈谬赞了。陈长生没再与他闲说,开口道:不出意外,这应当是世间最后一只乘黄了,他与陈某说想留在流云观做一尊垂脊之兽,为道观驱邪免灾,陈某倒是觉得挺好。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此事不妨就此作罢,陈某也不计较你们围山之事,你们也别来打扰陈某清净,你看如何云礼听后没有立刻回答。这件事,并非是他就能做决定的。但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云府能存在至今,也并非是因势而成。若是为了一只乘黄得罪一位道行高深的前辈,显然是不值当的。云礼抬起头来,说道:此事在下做不了主,还需与府上长辈商议过后才能定夺。陈长生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陈某懒得麻烦,若是实在不行,到时候我便亲自去一趟清渊也好。云礼听后强挤出一抹笑意,说道:届时在下与长辈们说过后,应该就不会再来打扰前辈清净了。那样最好。陈长生站起身来,说道:从哪来,便回哪去吧,陈某有事,便不招待了。云礼起身跟在陈长生身后,说道:不知前辈去哪在下乘飞舟而来,兴许可以送先生一程。陈长生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太慢了。说罢,只见一柄仙剑现于陈长生身侧。先生轻跃而起,踏着那飞剑化作一道青光远去。仅是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云礼的面前。而在那层云之中,飞舟上站着的那四位供奉亦是见到了那一抹剑光消逝在他们的眼前。四位供奉心中惊骇,目光竟是跟不上那抹剑光。这般剑光……道友此前可曾见过有如此之快的剑修吗不曾……四位供奉皆是目瞪口呆,随即便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啪嗒。云礼回到了飞舟之上。公子!四位供奉的目光看向了云礼。云礼深吸了一口气,此刻的他后背已然被冷汗沾湿。敢问四位供奉……云礼开口问道:方才那道剑光,是何等剑修才能做到的供奉之中正有一位剑修。在下曾见过一位大剑仙御剑北上,论起……不及方才这位。云礼咂了咂嘴,问道:四位供奉再加上云某,可敌否方才说话的供奉顿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我等举力,恐怕不及一道剑气。云礼心中惊骇,呢喃道:凡间怎会有这般存在……回想起方才在道观中寥寥几语,云礼又是心中一颤。好在是方才留心些许,这次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