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vA"江云烟,你以为,我让你到这儿来,是为了听你解释的"他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挑起女孩尖美的下巴,仔细的端详这张酷似莫念初的小脸,"有的错可以得原谅,有的错会直接进地狱。""顾少霆,莫念初又没死,我也算没有酿成大祸,你放过我,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江云烟的眼泪,不受控的顺着眼角流。楚楚可怜的如同风中摇曳的栀子花。"鳄鱼的眼泪,是不值得被可怜的。"他指尖甩开她的下巴,眸光重新落到了桌上的那五个瓶子上,"选一个开始吧。""我不要,我不要……"江云烟踉跄着起身,就要往外跑。关韦眼疾手快的,迅速把她摁住,押到了桌前,"江小姐,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放过我,顾少霆……"江云烟怕得要死。五瓶药,无论哪一种,她都会生不如死。更何况,还要五种一起让她喝下去。"顾少霆,我可以让我爸给你钱,我甚至可以让他把江氏全给你,我是江家的独生女,我爸一定会照做的,你现在让我给我爸打个电话,行吗"江云烟眼眸轻颤。眼白早已经染成了血的颜色,透着惊恐,畏惧和逃避。可惜她不知道的是,江景天,是不可能为了她,把江氏送给顾少霆。"江小姐,您是不是记错了,您怎么会是江总的独生女呢。"关韦拿出手机,从相册里调出一张照片,"他好像还有两个儿子吧"江云烟瞳仁紧缩。不敢置信的眸子,缓缓地落到了一家四口的照片上。儿子他竟然家外还有个家那她和自己的妈妈算什么谎言欺骗背叛还是利用可是妈妈那么可怜,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们母女"这是真的吗"她粗鲁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眼眸猩红,"他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他怎么可以背叛妈妈,为什么……"江云烟激动的像困兽一般的挣扎着,关韦险些摁不住,"江小姐,你对江景天来说,只是一枚联姻的棋子,如果这枚棋子走错了路,那被吃掉也在他的计划当中,您明白了吗"江云烟笑了,透着绝望。她明白了。她根本不是掌上明珠,而是江家的牺牲品。所以江景天会在她刚满二十岁的时候,就告诉她,她与顾家的娃娃亲。哪怕,她发现了江家老太爷的退婚书,他也还在骗她说,只要江家没同意,婚约依然有效。她真是傻啊。傻呵呵的跑到顾家,见到了顾少霆,还对他一见钟情。明明她可以很清醒的,可是……色令智昏。她忘了,好看的东西,往往是有毒的。她想得到爱情,失去理智,做下错事,而,江景天只想背靠顾家疯狂敛财,来滋养自己的两个私生子。没人肯为她背后撑腰。棋子现在的她不过是一枚被废弃的棋子而已。江云烟越想越觉得窝囊。越想越觉得不甘心。理智崩决,她似疯了一般的,伸手抓过了五瓶药水,全部拔了盖子,一饮而尽。关韦:……他回头看向顾少霆。顾少霆抬了抬手指,面色平静,"把她送到江景天那里,是死是活,他们自家人处理吧。""是。"关韦把江云烟送到江景天处时,她体内的药效已经发作。几种药都是顶级的,尤其是那蛊虫,噬心吃肉,让人生不如死。他以为江景天看到自己女儿,被如此对待,至少会乱发一通火,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怒气。甚至一怒之下,还会口出狂言让顾少霆付出代价。并没有。江景天把江云烟关到房间后,拉着关韦悄悄的问,"关特助,顾总的气消了吧我手上还有几个跟顾氏合作的案子,不会受到影响吧"关韦眉心微蹙。虽然他没有做父亲,但他知道身为父亲,在此时该有什么样的反应。他竟然不闻不问,满脑子想着自己的生意,他还真是替江云烟感动失望和痛心。"江总,生意上的事情,得等顾总最后定夺,顾总给江小姐上了一课,你应该知道厉害的。""烟儿她任性惯了,常常做错一些事情,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只要顾总的气解了,不影响我们之间的生意往来,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江景天眼里都虚伪的笑意。他对关韦毕恭毕敬,生怕得罪了他,更希望他能在顾少霆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最后送他离开的时候,还塞了一张几千元的购物卡。"辛苦关特助把烟儿送回来,您慢走。"关韦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卡,轻蔑一笑。从最初见顾少霆时的傲慢,到尝到甜头后的虚与委蛇,江景天把人性演绎得淋漓尽致。只是可惜了江云烟那如花似玉的年纪,最后……关韦摇了摇头,走出来后,把购物卡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处理完江城的事情。顾少霆带着关韦回了丰城。莫念初还在昏迷当中。顾少霆需要做的事情,只有陪伴。这一陪就是一周的时间,但是莫念初的情况并没有见好转。这令他心里隐隐透着不安。而医生语重心长的话中,也给顾少霆带来了一个坏消息。"致幻药里,还查出来一种新型的刺激血管和神经的药物,病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您要做好……"医生的声音有些沉重,让人心里不踏实。即便是顾少霆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掌心里出沁出了汗珠,"你就直接说最坏的结果吧""最坏的结果,就是永远醒不过来。"男人的心蓦的被攥住,险些无法呼吸。永远醒不过来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眼眶突然就酸了,他垂眸看向病床上的女人。耐何眼泪弥漫,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是植物人,还是脑死亡""这个需要进一步确定。"医生叹息。其实,两种在医生看来,就是一个可以呼吸,一个跟无法自主呼吸。但就意识形态来说,都跟死人差不多。"我要知道准确的结果。"他痛心疾首,拳头紧握。医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神色低沉地扫向了病床上的女人,"以我的经验来说,我认为,她现在的状态,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比较大。"植物人就是有可能某一天还能醒过来。那就好,那就好。他突然庆幸,她还能呼吸,还能活着。"没关系的,她只是累了,她只是受到伤害,生气了,她还是会醒过来的。"他弯身撑在病床上,大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脸,她的头发,"别怕,我带你回家,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他的唇印在她的眉心。眼泪滴在她的额头上,像极了心碎的形状。抬手,他擦掉了泪痕,微微扬起唇角,滚烫的指尖轻轻地蹭了蹭她干涩的唇,"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