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黄粱回过神来,急急道:“正是,你有什么证据如此污蔑史大人?”一时间,众人也指着我,议论纷纷。我道:“证据自然有。”话音刚落,史正思心头狠狠一跳。呼吸都急促几分。我看向他:“史大人妻弟的管家,是个厉害人物。”此话一出,我清楚地看见他瞳孔一颤。而后,史正思不紧不慢地笑了声:“老夫还真|觉得莫名其妙。”“他是什么人,与我何干?”我默默垂眸。黄粱眉头一跳,见左右那么多人瞧着,显然今日之事必逃不过皇帝的耳朵。他只能沉声道:“既然此事存疑,便去大理寺一趟。本官定会查清真相,不会叫清白者蒙冤受辱,也不会叫为非作歹者继续胡作非为。”顿了顿,他看向史尚书:“史尚书,请吧。”他面色不变,深吸口气:“也罢。”“老夫一辈子堂堂正正,也不怕人查,随你去一趟又何妨?”他起身,先一步朝外走去。黄粱转头看我,意味不明道:“裴大人,请吧。”我自然不惧,站起身,也朝外头走去。今日粮仓下毒一事终是瞒不住,闹得沸沸扬扬。不少人心惊的是党项人如此嚣张狂妄,手脚竟然升到朝廷里头。而他们对于我和史正思两人疑似幕后凶手一事,却表示十足怀疑。甚至我们刚到大理寺,便被得知消息的皇帝派人叫去。此时已非上朝的时候,皇帝原先午休后打算处理一番政事,没想到居然发生些事。当即匆匆把我们叫去。我们到那时,才发现不少人都在。如辅国大将军沈晚舟、兵部尚书张钧等人。皇帝沉着脸,不怒自威。他拿起手中的奏折扔到案桌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怒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指着我道:“裴云程,粮仓有毒一事,你是如何发现的?”我静下心,淡声回道:“回皇上,是微臣曾听到民间的传言,又见众人听闻传言,心中不安,这才一试,没想到。。。。。。”皇帝接话:“没想到,还真有问题。”他沉默一会,率先问道:“那些有毒的粮草,销毁干净了没有?”闻言,我摇头:“粮仓内的数量太多,一时半会没办法分辨干净,仓部之人已经在加紧处理,大概还要一两日的时间。”“得赶紧了。”沈晚舟脸色一直很是凝重。这件事与大军出征关系密切,她心中自然重视得很。闻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收回视线。而后,殿内一静。皇帝视线在我和到这时便一言不发的史正思身上来回扫视:“朕问你们,背后下毒,意图谋害大军之人究竟是谁?”闻言,殿内众人心头一跳。来了!“皇上!”史正思先一步开口,他面色沉稳,又暗含悲切:“此事事关重大,背后下毒者心怀不轨,密谋重重,一时难以查清,老臣恳请皇上派人好生搜查此事。”皇帝眼神一动,还没说什么,就见史正思长叹一口气,在安静的殿内很是清晰。他抬头时眼中泪光点点:“只是皇上。。。。。。老臣,冤枉!”一个“冤枉”,似乎道不尽他所有的冤屈。皇帝皱眉:“你有何冤枉?”“史尚书,你也是两朝老臣,还有谁敢冤枉你?”闻言,我余光瞥向史正思。这是要开始演了。果不其然。听闻皇帝此言,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色悲苦:“老臣向来问心无愧,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有心人众口铄金,不过是积毁销骨。”闻言,我神色一顿。皇帝不悦:“怎么回事,是谁敢污蔑朕的史尚书?”他甚至站起来,伸手虚扶史正思,惊得他万分感动。两人一副君臣相宜的画面。只是史正思视线转到我身上时,语气冷了几分:“老夫也想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裴大人,居然被他污蔑为暗中下毒之人?”闻言,张钧面有错愕,神色更加凝重。沈晚舟视线在史正思身上一扫,暗含深意。她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站在一侧。皇帝眼神冷冷扫来:“裴大人,你要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