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意被气笑了,“不是,你和谁学的,怎么一套一套的?你不入朝做谏官,真是屈才了。”苏明妆摇头,“我怎么能入朝为官呢?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能看书的。”“行了行了,说不过你!”苏墨意败下阵来,认真回答起问题,“现在正与苍风国打仗的镇戍关需要人手,吴元帅刚送来军报,说希望兵部为其挑选几名熟读兵书、思维变通的将领,有无经验皆可,但一定要熟读兵书,我觉得此事可行!”苏明妆瞳孔猛地收缩,面色骤然严肃下来——镇戍关需要人手,让兵部帮忙选拔人才,而如果按梦中的推测,兵部侍郎今年要保某个花银子上武科举之人,裴今酌这个童试案首便是最大阻力。马侍郎在马匹上做手脚,为的就是不让裴今酌考好,那如果得知吴元帅要人、裴今酌想参军的话,岂不是想尽办法把裴今酌打发走?妙啊!真是上苍保佑!苏明妆语调沉定冰冷,“二哥,那你打算怎么做?”苏墨意被妹妹突如其来的严肃,惊吓住,“这……我还没想好,这两天刚接的消息。”苏明妆又问,“吴元帅要人急吗?”“急!”“好,我知道了。”说着,苏明妆便起身,“二哥我走了,你忙。”“等等……你等等,你要做什么?”苏墨意急得满头汗,“我说苏明妆,你千万不要插手朝堂之事,如果查下来,皇上会降罪的!”苏明妆对二哥眨了眨眼,“我保证不插手,二哥放心吧,继续帮我打听消息,看除了吴元帅那边,还有谁要人。我着急,先走了。”说完,也不管二哥,直接拎着裙子跑了出去。……国公府。当苏明妆回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门房见夫人回来,急匆匆开门,出外迎接、问安——如今夫人重振望江楼一事已在国公府传开,所有下人、尤其是被安置的旧部皆震惊!不仅忏悔从前对夫人的轻视,更是对夫人不计前嫌、宽容大度所折服,现在看见夫人都能怎么恭敬,就怎么恭敬!门房给夫人问安后,还接手了马车,负责把马车牵到马厩里——从前雁声院的马车都在驿站,后来裴二夫人说,可以把马车放府内。苏明妆原本想坚持停驿站的,但见习秋会思念她的马,便同意停回来了,还顺便又给习秋买了一匹马。进了大门,苏明妆走得很慢,边走边思索——这般情况,甚好!原本她还努力说服自己说:梦里裴今酌对付苏家,是她的仇人,无论裴今酌在战场是死是活,都是他自找的。但……冲动情绪褪去,理智重新上升,她又清楚地知晓:因为一个梦,便认定某个人对自己行凶,展开报复,实在是……疯子!从前便有个笑话,说的是一个书生梦见自己赚了五十两银子,却被邻居偷了去,梦醒后,便直接把邻居告到衙门。县令问他:你真赚了五十两银子吗?书生回答:梦里赚了。县令又问:邻居偷你银子,人证物证,你有何证据?书生回答:梦里见了。县令以扰乱公堂之罪,把书生重打二十大板,赶出衙门。当时她听时笑言,书生是个失心疯,但现在她……是不是在做书生之事?却又好像不同……苏明妆心里乱得很,摇了摇头——她不是好人、她是失心疯,她管不了那么多,她最多能退一步。想到这,苏明妆停下脚,眉宇之间越发坚定,“雅琴。”“是,小姐。”雅琴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