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每条马路上放置了一块黑狗血石,施以咒语,以刘明亮的生辰八字为联系,搭建这个风水局。 黑狗血石,黑狗身体里面的结实,本来就沾了黑狗的灵性,再用黑狗血长期浸泡,比单独的黑狗血强多了。 但用起来也危险,黑狗有灵性,搞不好就会反噬。而我有《赖布衣天星风水甲部》的咒语,这种传承能很好的压制住它。 人脉定魂比童子坐莲的咒语冗长,我练习了许久,现在念咒时,还觉得有些难以驾驭,仿佛神智被抽空,做完后整个人都快虚脱。 岚伯扶着我走了两步,感觉脚下一空,我就往下落,再加上人没劲,最后跌坐在地上。 这是什么地方! 我回神之后,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顿时绷紧神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站起来,打量四周。 周围空荡荡的,岚伯和刘明亮都不见了,灰蒙蒙的雾气随风流动,略微有点寒意。 我穿着短袖,被冷风吹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双手抱臂搓了搓,往前走两步就听到一阵铃铛的声音。 隐约间,铃铛响起就有说话声,生人避退,亡人上路。声音冷漠僵硬,却有着一种莫大的吸引力,我不由自主的往那边走去。 越近,我听的越清楚,身体也不受控制,铃声起我就走一步。 大概十五步之后,我看到一队人影,他们整齐排列成方形,背对着我,铃声就是从他们前方传来的。 快跟上!我听到身后的厉喝,就被推的往前走,转眼间到了队伍的最后面,我想看看是谁推的我,可是脖子僵硬的不得了。 我想挣脱这种无形的束缚,奈何有心无力,反而跟着方形队走了老远,脚都有些发酸。 到了!到了!啊! 前面的声音忽变,像台上唱戏的戏子。 前方就是阎罗殿,尔等速速进去罢!莫要耽误时辰,错过那投胎的机缘! 这世上哪里有地府轮回,我根本不信,却被他的话吸引,使出吃奶的力气,想看看身在何处,什么人装神弄鬼。 没想到,这次挣脱了,抬头就看见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地府。被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鬼衔在嘴里。 真是地府吗 我怀疑自己死了,如果没死怎么来这里了地府是死人才来的地方。 不,世上没有地府!我坚定自己的信念。可我怎么来的,来之前我在做什么 做什么呢 我拍了拍头,想不起来,仿佛我就该来这里,因为我已经死了。 但意识很清楚的告诉我,世上没有地府轮回,一切都是人为杜撰的。 走罢!有人催道。 不!这都是假的!我反抗道,转身就跑。 哪里走! 牛头马面追上来,他们跨出一步就到我的跟前,抛出锁链,一根锁住我的脖子,一根锁住我的腰。 我拼命的挣扎往前跑,可是锁链太紧了,勒的我快要窒息,使不出力气,脚下一滑就摔倒了。 牛头马面拖着我回去,我就没了窒息感,却没由来的害怕起来。 这里的事太真实,不管是我跑的时候,还是被勒住脖子的感觉,甚至现在被拖在地上,都感觉的到背部摩擦地面的感觉。 或许我死了。 生出这种想法,我竟失去抵抗的意志,任由他们拖我走进地府的大门。 忽然,一道白色的影子出现,是的白纸灯笼投射出来的那个女人! 她怎么在这里老乞丐也来了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那个女人不给我机会。 她冲过来,两三下就击退牛头马面,温柔的抱着我,在我耳边低语,回去吧,我等你呢!她推开我。 我渐渐远离地府的大门,灰蒙蒙的景象快速后退,我就看到小雪和岚伯,他们紧张的看着我。 发生什么事了我眨了眨眼睛,问他们道。 他们听到我说话,长出一口气,紧锁的神色也放松下来,岚伯道:你布完风水局就倒下,睁着眼睛不说话,吓死我们了。 我想起来在十字路口布风水局,接过小雪递的水,灌了口问道:刘明亮呢 付钱走了。岚伯说道,完事了还留他吃饭啊。又紧接着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摇摇头不想多说,对刚才发生的事心有余悸。他们两人也没逼问,让我休息下。 其实我一点不想休息,满脑子都是地府,和那片灰蒙蒙的空间,还有最后出来的女人。 我一直觉得她很亲切,从她第一次出现就有这种感觉,只是没有这次明显。 她到底是谁 要找到答案只能回村,当面问问老乞丐,可是回村不是小事,我得打电话问问二狗,两人商量一下。 但我拨了两三次,那边都是无人接听,我就没有再打,等二狗回电话。 下午,我吃过饭就到铺子的二楼休息,布那个风水局我耗费很多心神,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这一觉睡的很香,醒来天已经黑了,我摸出手机看时间,晚上七点五分,岚伯八点就该下班了。 到一楼后,小雪和岚伯都不在,铺子的门开着。 他们干嘛去了我小声嘀咕,正在这时小雪走进来,手里端着碗臭豆腐,使劲的闻着。她是鬼,不能吃这些,可以用来吸味儿,跟人吃饭差不多。 人好点没小雪看到我,问我吃不吃,她还没吸完,这些臭豆腐还有味儿,吸完了这臭豆腐也能吃,不过什么味儿也没有了。 我不喜欢吃这个,打算出去弄个蛋炒饭填肚子,就问她岚伯去哪儿了。她说岚伯正在给隔壁店搞风水。 我点着头走了出去,看到岚伯正在给那老板吹牛,就转头往夜市摊儿走。 我们铺子的这条街不是正街,比较偏,周围有一家2元店,还有几家衣服鞋子店,做的都不大,都是平价商品。 夜市摊离我们不远,四五分钟就到了,炒饭、炒面、煎包、老火汤什么都有。 我找到个人少的摊位,点了份蛋炒饭,走在隔壁摊位要了碗八块的排骨板栗汤。 我喝的正舒服,听旁边的两个中年在说,十字路口又死人了,还有狗叫声,心就跳漏一拍。 等蛋炒饭上桌,我又让老板搞了份麻辣田螺,端到旁边的桌子套近乎道:两位老哥,是锦云路口的那个十字路口吗 本来就是闲聊,人家看我请吃田螺,又叫啤酒的,很快打开话匣子——有个货车司机死在十字路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