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楼下。司珏急匆匆跑到停车场,还没走到车边,就见一辆车开了进来。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司珏几步到了那辆车前,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烟味。“哥,你抽烟了?”傅司珩从车上下来,扶着车门稳了稳,才稳住了身形。司珏刚想说话,傅司珩便忽然咳嗽了起来。剧烈的咳嗽,带着一股子腥甜。傅司珩强行把涌到喉间的血咽了下去,而司珏脸色已经白得厉害。“不是跟你说了,不能抽烟,不能乱跑,哥,你就不能听点话吗?”傅司珩却只默不作声地拿出一方锦帕擦了擦手,趁夜,把那帕子扔进了垃圾桶。“司珏“哥,我就是有点担心你傅司珩忽然笑了声,“死不了说着,他忽然顿了下,“林夕那边怎么样了?”司珏紧皱着眉头,转头看了眼垃圾桶,快步跟上了傅司珩的步伐。“祝鹏今天又审了一轮,但依旧还是只说,想见你,说见了你,才愿意开口傅司珩应了一声,往里边走去。司珏跟在他身后,“陆大哥说你需要卧床休息,不然可能会死傅司珩呵了一声。司珏气得想要跳脚,“真的,会有肺栓塞!”傅司珩依旧没什么反应。司珏实在没办法了,也懒得再管他,反而是转身去了旁边,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夜晚的疗养院格外安静。所以楼道里的脚步声也就听得格外清晰。病房门打开,林夕骤然睁开眼,眼中惊喜一闪而过。傅司珩沉默站在窗边。“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林夕眼角通红,“你终于肯来了,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吗?”傅司珩站在窗边,低头点烟,“我来不来有什么区别吗?”林夕近乎疯狂地挣扎了起来,她双眼通红地看着傅司珩,“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跟我合作是吗?”病房惨白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出了几分狰狞。傅司珩只是低头抽着烟,没有一丝要开口的意思。林夕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忽然歇斯底里地冲着他吼了一声。“那你为什么刚开始要给我希望?给了我希望,然后又彻底打碎,傅司珩,你真的好狠!”傅司珩缓缓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女人,面上的神色冷绝,说出的话不带一丝温度。“让人看到希望,再把希望打破,不也是你对付我的方法吗?”“林夕傅司珩从兜里掏出一个注射器,“当你把这针药剂打入我身体的时候,你就该明白,在我这里,你没有活路林夕怔怔看着那个注射器,眼中全是恐惧。“我是被逼的,傅司珩,你应该知道她有多狠,我是被逼的!”傅司珩忽然上前掐住了她的下巴,原本苍白的脸因着这一下更加失了几分血色。“那从现在起,我会让你知道知道,到底是她狠,还是我狠!”傅司珩说完,一把把她甩到床上。他抽出一张湿巾,擦了擦手,转身往外走去。“说出来,我可能会让你死得痛快点,但若你不肯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话音落,傅司珩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门口。林夕怔怔看着已经关上的病房门,忽然冲着那边叫了一声,“傅司珩,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喜欢过你的!”然而,这句话却像是风一般,消散在了这夜色中。江南接到司珏的电话时,多少有些诧异。她沉默片刻,还是选择了把手机挂断。只是她才刚刚挂断,司珏便又打了过来。看着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最后还是接了起来。“嫂子司珏声音里几乎带上了几分惊喜。“别再叫我嫂子了江南的声音反而平静得厉害,“司珏,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了,别再给我打了司珏一哽,还想说什么,那边江南便已经挂了电话。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司珏忽然间苦笑一声。他沉默片刻,只给江南发了条信息。【嫂子,生日快乐。】然而,即便是这样一条信息发过去,也依旧是石沉大海。司珏有些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傅司珩的病房。病房里依旧是弥漫着一股烟味。傅司珩见他进来,轻笑一声,“碰壁了?”司珏没说话,只是上前把烟从他手里拿走,按灭在烟灰缸里。随后拿着烟灰缸出了病房。不过片刻,陆炀从外边急匆匆走了进来。“不抽烟,还是上安定,你自己选傅司珩看他一眼,默默回到了床上。陆炀叹口气,“你知道吗?江南动用联合国的关系,给你请了三位顶级的药理学家,费用有多贵呢?基本上是按秒算的,大家都在为了你的身体在努力,傅司珩,你就非要这样糟蹋大家的心意吗?”傅司珩怔了一下,转头看向陆炀。“药理学家?”陆炀点头,“对,世界顶级的,平时我想见都见不到的那种傅司珩呼吸一重,“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陆炀呵呵一声,“告诉你又能怎样?告诉你你就不会再选择今天这条路了吗?”傅司珩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即便陆炀告诉他了,他也不可能放弃现在这条路。有解药又怎样?只要叶楚柔存在,就始终是个祸患。而且,她若是拿捏不住他,那有危险的,就是江南和念念。“抱歉,我会尽量配合治疗陆炀看他一眼,“我谢谢你疗养院终于再一次恢复了安静。时钟才刚刚过了十二点,疗养院监控室里的工作人员便打起了瞌睡。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楼道里的监控一个挨一个的变成了黑色。楼道再一次响起了脚步声。林夕的病房门再一次被打开。她只以为是傅司珩去而复返,眼中再次闪过惊喜。可在看清来人是谁以后。眼中的惊喜,瞬间便转化成了恐惧。紧接着,那人的声音传来,宛若来自地狱。“林夕,想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