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阳这句话说出来,江南就只想回他一句。“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沈家人或许在盼着程景安死。但是却绝对不是在他什么都没有交代清楚的情况下死!“他怎么知道的?”江南压着心里的怒意问了一句。“是啊,我也问他,他怎么知道的?结果他说,他认识当初那个对老程动手的人,后边我再接着问他那个人是谁他就不肯说了江南眉头轻轻蹙着。程景安当初是在看守所出的事。她记得当时是傅司珩刚刚把程景安害死她母亲的证人证词发过来,她舅舅去见了程景安一面,回来的路上,程景安便出事了。其实按理说,当时程景安真的想自杀并不容易。而从舅舅离开到接到电话得知程景安自杀,中间也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难道真的是有人灭口?“他有说让你怎么做吗?”“没有程少阳苦笑一声,“其实说实话,如果老程的死并非自杀的话,我倒宁愿他是被沈家人派的人给杀的,这样,我每次见到你,也不会觉得自己就是个罪孽深重的人程少阳声音中带着疲惫与歉疚。纵然江南一直在说,这件事无论怎样都怪不到他,可他心里依然过不去那道坎。“本来也跟你没什么关系,而且沈家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林慕言后边大概率还会联系你,少阳,跟他相处能有多小心就要有多小心,如果能不相处,最好是别相处程少阳轻轻笑了一声,“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他最好是会继续联系我,这样,我也能多少探探他的虚实,你就别担心了江南张了张嘴,刚想说没必要趟这摊浑水,程少阳便又开了口。“说实话,我其实一直挺想查清楚老程的事的,总这么稀里糊涂的不是回事,我总觉得以老程的性格,当初不应该做出那样罪大恶极的事,若这个林慕言真的能给提供什么线索,我是一定会查的程少阳说得坚定,江南到了唇边的话又悄悄咽了下去。最后她只叮嘱了一句,“总之要小心“好,你放心挂了电话,江南在书房待了会儿便推着轮椅去了门口。公寓门口,傅司珩工工整整地跪在地上,陆鸣坐在他身边,正跟他聊结婚买哪里的房子。傅司珩不冷不热地看他一眼,“这就打算结婚买房子了?你有结婚对象了吗?”陆鸣嘿了一声,“苏青不是吗?”“人家说要嫁给你了吗?”“虽然没说,但我这不是也没求婚吗?”陆鸣说着说着,话题又拐到了求婚上。但片刻后,他皱了下眉,有些怀疑地看着傅司珩。“我跟你说什么?你这全都是些失败的经验!跟你商量,我还不如去搜百度傅司珩不服,“最起码我结过婚!”陆鸣满脸不屑,“还不是离了?”傅司珩眸色暗沉,“当初只是别无他选了而已叶楚柔要的就是折磨他,让他痛苦,若他始终婚姻美满,她肯定会想办法在江南和念念身上再动手的。陆鸣对他的事只是一知半解,听他这样说,便忍不住问了句。“我听我哥说,那个药虽然解了,但还是留下后遗症了,是吗?”神经系统上的问题,很多是不可逆的。那个药在体内的时间太长,说没有影响是假的。比如,他时不时出现的眩晕,比如他长久的无法自然入睡。但只要不再出现失去神智的状况,这些都是小事。“不要紧傅司珩低声回了一句。“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叶伯母那边,要一直关着?”傅司珩目光发寒,他本以为叶楚柔在手,她布置下的那些暗线无论怎么都会想办法去救她。到时候,他只要趁机把她的那些暗线都拔除了,便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他没想到,从叶楚柔被他关起来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对方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得不说,那个人是真沉得住气。“马上春节了傅司珩意味不明地说了句。陆鸣,“啊?什么意思?”傅司珩笑了声,刚想说话,公寓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了。江南打开门,看到的就是傅司珩脸上带笑,陆鸣坐在旁边满脸疑惑的样子。“呦,看来聊得还挺开心苏青在江南身后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陆鸣蹭地站起身,“没有,我真跟他不熟,苏青,你让我进去吧苏青没理他,只是看向江南,“我去拿笤帚?或者擀面杖也行陆鸣:“我选笤帚!”江南。。。。。。她沉默看了眼陆鸣,随后看向傅司珩。“进来说完这两个字,江南便转身往里走去。傅司珩眉头挑了一下,却没有起身,“是收回那个那个条件了吗?”“没有江南没有丝毫犹豫地回了一句。傅司珩笑了声,“那我还是继续在这里跪着吧江南一窒,顿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要么进来,要么滚!”她冷着脸,丢下这么一句,便往书房那边去了。陆鸣皱眉看着傅司珩,“要不起来吧傅司珩看着江南的背影,沉默片刻,终究还是起身,进了房间。苏青撇了撇嘴,很明显的不愿意让他进来,她刚想开口再讽刺两句,便忽然被陆鸣捂住了嘴。“苏青,我腿疼,你帮我看看好不好,诶呦,真疼一边说着,他一瘸一拐地拉着苏青往客房走去。苏青挣了几下没挣开,气得索性往陆鸣手上狠狠咬了一口。陆鸣疼得吱哇乱叫,但很快,这声音就被关门声给隔绝了开来。傅司珩站在门口垂眸看着鞋架上的拖鞋。半晌,都没有再往前走一步。他就这么站在鞋架前,挑眉看着江南,“明天我让人往这边送双拖鞋?”江南头都没回。“用不着,你以后没机会再进来傅司珩笑了声,声音里满是意味不明,“周暮晨能进来,蒋旭能进来,就唯独我不能进来是吗?”江南回头,冷笑出声。“不错,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